林冉痴汉般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三秒钟后, 笑意渐渐凝固。
脑中敲响警铃,有个声音在不断狂吼——
快住口你这令人羞耻的女人啊啊啊!
你这么好色,柏程渊知道吗!
林冉反应过来, 还不等柏程渊开口说话。
转身,关灯,一气呵成。
只听“啪嗒”一声, 床头灯被关上。
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总算悬崖勒马了。
看不到柏程渊调笑她的样子, 她还能少一些羞耻感。
林冉摸摸索索钻进被子里。
清了清嗓子, 小声道:“那什么, 睡吧。”
柏程渊靠坐在床头, 这会也重新躺了回来。
他微微侧头看向她, 沉声问道:“不亲了?”
“……”
林冉头顶在冒烟, 强自镇定:“忽然困了, 下次再说。”
柏程渊轻笑一声。
声音清清冷冷, 凭空多了一份喑哑:“可我忽然睡不着了。”
他顿了顿, 又问:“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
难不成要她暴露属性,毫不矜持地扑倒他,肆无忌惮吃他豆腐吗?
林冉承认自己是容易见色起意。
多少次一时兴起, 说话不过脑子。
但是接吻这种事, 他不主动,她怎么能主动请缨?
要脸, 挽尊!在柏程渊面前,这点形象必须维持!
林冉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柏程渊抿了抿薄唇:“也行。”
林冉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缓解她的尴尬。
她稍微清了清嗓子, 决定把自己的看家本搬出来。
她这二十四年, 就指着这招活着了。
“从前有一只兔子, 在家里看电视,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当当当,当当当!它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只蜗牛。蜗牛问它:‘你好,可以给我杯水喝吗?’兔子说:没有!然后一脚把蜗牛踹开了,又关上了门。
几年之后,又一个晚上。在看电视的兔子又听到了敲门声。当当当,当当当。她去开门,发现门口还是那只蜗牛,蜗牛问它:‘你刚刚为什么踢我?’”
讲完之后,室内一片寂静。
林冉咂咂嘴吧,有些疑惑又有些尴尬,试探性的问:“……睡了?”
柏程渊:“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笑?”
“……”
“……”
有时候,寂静往往就是最好的答案。
林冉逗笑不成,顿时恼羞成怒。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活,曾经逗笑了无数面瘫。
他居然毫无反应?
林冉直接把被子一扯,翻了个身,背对着柏程渊说了一句:“我睡了!”
夜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良久后,柏程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无声地弯了弯唇角。
—
林冉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是怎样入睡的了。
当天晚上,她做了个梦。
与现实有一部分重合。
梦里的她也是躺在柏程渊身边,只不过没这么安分。
半夜里偷偷摸摸对着他的后背抱了上去,然后上下其手。
嘴上还念念有词。
一边眯着眼睛坏笑,一边道:“借我摸摸,谢谢。”
腹肌的手感,和炙热的温度都太真实了。
以至于林冉第二天睁眼,脸还是红的。
她整个人面朝柏程渊睡过的方向,双手双腿伸得笔直,做出一副要去抱他的样子。
只不过身边早已经没人了。
她抬眼看了下四周,日晒三竿,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林冉舒了口气。
洗漱过后,踩着拖鞋,懒懒散散地走出房门。
柏程渊坐在客厅桌前,背对着她,正在处理工作。
林冉脚步稍停。
晃了晃头,强行将那个梦从脑海里抹去后,主动和柏程渊打了个招呼。
“早啊。”
柏程渊手上动作一顿。
静了片刻,才道:“早。”
没回头,也没看她。
这一细微的变化被林冉尽收眼底。
她顿时挪不动步子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后背,试探性搭话:“这就开始工作了,几点醒的呀?”
“六点。”
确切地说,几乎是一夜未眠。
“……”
“还挺早。”林冉干笑了两声,犹豫了下,又问:“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柏程渊侧过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不止说了,整个人也不怎么老实呢。
尤其到了深夜。
每逢他要入睡,身边的人就会缠上来。
躲也躲不过,扯也扯不开。
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手脚都不安分。
搅的他睡不好,她倒是睡得香。
他看了她好半天,僵硬地收回视线:“没有。”
“那就好。”
林冉放心地拍了拍胸脯。
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九点钟。
问过管家才知道,从近几年开始,林老太太每周都会挑一天去附近的寺庙里转转。
一去就是一上午。
“那做饭阿姨呢?”
“家里临时出了点事,中午才回来。”
林冉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讪讪地应了声:“好吧。”
她走到柏程渊身边,这会也不别扭了,直接问问:“早饭吃了没?”
“没。”
“饿了吗?”
“还好。”
林冉看他目不斜视地处理工作。
不由得小声叹了口气。
果然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柏盛的大总裁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起来忙了一早上,连顿早饭都没吃。
奶奶也真是的。
“做饭阿姨不在,你好歹第一次来我家,不能让你饿肚子。这样。”
林冉撸起袖子,主动提议:“我下面给你吃吧。”
“?”
柏程渊瞥向她,眉梢扬了扬。
林冉:“字面意思。”
“你会做饭?”
“当然。”
林冉说完,当即就冲进厨房,准备给他露一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虽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今天必须用智慧和手艺让他心服口服。
厨房里食材应有尽有。
林冉用手机搜索出火腿鸡蛋挂面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