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拉着柏程渊的袖子撒娇时,柏程渊却揉了揉她的头顶:“你要留在国内。”
“为什么啊?”林冉不服:“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俩就不用分开了啊。我又不会打扰你工作,我会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转转。”
“以后我会带你来,只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我就想这次去!!!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过年怎么办?难道要回林家吗?”
“听话,你留在国内,好好的看着林家的企业。”
一直黑脸的林冉愣了愣,“什么意思?”
柏程渊这才将前几天发现的事情大致讲给她听。
当初林冉嫁到柏家,聘礼是几十栋商业楼。
都是柏盛旗下的产业,自从林家接管以来,投入了不少资金来打理。
起初经营的不错,日益有起色。可就在最近,也就是柏远在柏家冒出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前后。
发生了一些动荡。
客户投诉,网络曝光,以及一些不合常理的质检。
让林家的产业渐渐开始亏损。
明知道柏远没安好心,他又不得不离开国内。
“我会让黄特助留下来陪你一起打理。”
于私,林冉是不想打理。
毕竟林家的东西是林家的东西,她的价值对继母来说已经利用完。
是盈是亏,与她无关。
可是,稍微带一些理智。
这件事,的确是不得不管的。
如果她坐视不管,任凭自己带着情绪,偏要走出去。
后果难以估量。
她纵使心中有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了。
她是成年人,不能被感性牵着鼻子走。
“那你去多久?”她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再次失落地问道。
“少则一星期,多则一个月。”
林冉耷拉着眉眼,瘪嘴。
果然要一个人过年了呢。
柏程渊坐到她身边,抱着她,低声道:“我会尽快。”
“我过生日之前,你要回来,知道了吗?”
二月末。
刚刚好好一个月零一星期。
柏程渊答应得很快:“好,我答应你。”
—
送走柏程渊那天。
刚好下了一场雪,两人在机场道别,林冉坐车离开时,下的正大。
鸭绒一般的雪花,从阴沉得看不见一丝阳光的天际,洋洋洒洒落下。
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开始转了阴。
最终还是找罗灿灿来家中陪了她好几天,相思病才有所缓解。
年前最后两天。
罗灿灿被家人叫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林冉一人。
她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刷微博。
简直将孤单寂寞冷,彻彻底底体会了个遍。
柏程渊从去了开始,就一直在忙。
她不想去打扰他。
白天跟着黄特助盯着林家那边的数据,晚上回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这酸爽简直不敢信。
让林冉没想到的是,更酸爽的还在后面。
小年夜这晚十点多,周曼忽然造访。
她拎着大包小裹,直接挤了进来。
说是知道林冉一个人在这过年,于心不忍。但看这架势,多半是被柏远从柏家恶心出来的。
周曼到底是柏家的贵妇名媛,从住进来的那一刻,对林冉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要求她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不能在外待太久,每日的行程还要按时汇报。
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以前仗着柏程渊在,她总能躲在他身后,不用面对周曼种种无理的要求。可如今他也不在,婆婆招呼都不打,直接化作一尊佛进了门,她真是心里苦。
偏偏还无法向人吐露。
柏程渊已经被一堆麻烦事缠身,她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的好。
就这样。
在周曼的摧残下,过年这天。
林冉早五点就爬起来贴春联,写毛笔字,沏茶,插花。
一整天哪都不能去,还要跟在周曼身后包饺子。
做饭,打扰卫生,必须一手包揽,将贤妻良母的形象树立的极其牢固。
到了晚上八点,林冉腰疼的差点站不住。
她借着休息,回了房间。
打开阳台的门,她只身走了进去。
室外是冰天雪地,别墅区挂满了彩色的灯。
这个时间还没有任放烟花炮仗。
林冉一只手扶上冰凉的栏杆,另一只手端着手机。
想给他打电话,可犹豫了半天,都没打出去。
他那边是凌晨。
她打电话过去,只会打扰他。
林冉想了片刻,还是决定放弃。
正当她揣起手机,准备回房间时。
一个微信语音忽然打了进来。
林冉忙拿起看,来自“老公”。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两个字,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接起,未说话。
另一边响起柏程渊低沉的声音,明显没睡醒,慵懒中带了一丝喑哑。
“林冉。”
听到这个声音,林冉直接鼻子一酸。
她克制自己的声音,尽量平淡一些:“那边凌晨四点了吧,你没睡吗?”
“忽然醒了,觉得你可能在想我。”
林冉切了一声,“别自恋了,谁想你了。我今天忙着呢。”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顿了顿,才道:“是我想你了。”
林冉握着手机,呆站在原地。
天际忽然燃起了烟花,无数朵炸开的烟花,点亮了浓墨般的夜色。
也在那一瞬照亮了她的脸。
眸光闪动,泪光在脸颊上闪烁。
耳边时不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几乎要盖过他那边的声音。
但林冉还是听清了他在说:“新年快乐。”
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她心上。
林冉眨眨眼,两滴泪滚落。
她轻声回应:“新年快乐,还有。”
抬手擦掉眼泪,她弯起唇,补充道:“你没猜错,我刚刚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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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警一下,一丁丁点玻璃渣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