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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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宝图

作者:张佳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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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探险悬疑小说。主人公佳亮应某航海公司请求,寻找一张分散为八份的藏宝图。为凑齐这张价值连城的藏宝图,佳亮和他的兄弟们出生入死,历尽波折坎坷,与几股恶势力展开斗智斗勇的艰苦鏖战,终于使国宝重归国家怀抱。

作者简介

张佳亮,男,80后,大学时期尝试进入网络文学圈,现为著名网络作家。曾多次参加省市乃至全国文学比赛,均有傲人成绩。

第一章 不明所以的失忆

从一个悠长的梦境中醒来,发现我竟然失忆了,身处陌生的环境,我的思绪一片混乱。而从陌生的“亲人”口中得知,我的失忆居然是由一场匪夷所思的车祸引起的。即使回到了家中,曾经熟悉的环境也没有令我的病情有丝毫的好转。百无聊赖之中,更是发现有人居然在冒名顶替我,利用我的名号招摇撞骗,于是一气之下决定返回秦皇岛戳穿此人的假面具。从茂叔口中得知致使我失忆的车祸是人为设计的,这让我久久不能释怀,病情也没有好转。就在这时,以前的朋友刘颖找到我,带我认识了智行公司文化艺术有限公司的薛总。薛总拿出了一张羊皮残卷,点明了其与中国国宝有重大干系,并想请我帮忙追查。最终我婉拒了。

1

这是一片广袤的沙漠,寂静无声。太阳肆虐地炙烤着我脚下的沙砾,贪婪地吞噬着我仅有的一点儿体力。我不知道自己将走向哪里,只知道一定要逃离这片该死的沙漠。

走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只晓得自己在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停过。长途跋涉让我口渴难耐,喉咙像是卡着一块炙热的碳,感觉嗓子快要熟了,全身的水分都随之蒸发了,只想喝水。可是我从没见到过水源,说句不怕丢人的话,现在就是让我就地撒泡尿,只怕也尿不出来了。

举目望去,天际边的沙丘如同狂魔乱舞般抖动着,似乎在嘲笑着我的渺小。在火热的太阳底下发着刺目的光芒。我拼着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往前走,朝着那未知的光亮走去。终于,那光亮离我越来越近了。刹那间,光亮包围了我,顿觉周身舒坦。迎着炫目的光亮,我缓缓闭上了眼睛,静心享受着这一刻带给我的快慰。

渐渐地,我觉得头很疼,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那一刻,我真正明白了“头痛欲裂”真正的含义。我两只手发狂般地抱住自己的头,竭力大喊出来。忽然,一道亮光刺穿了我紧闭的眼睑。待我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明亮的白炽灯,刺目的光亮让我不得不眯起了眼睛。只听旁边有人叫道:“醒了,终于醒了。”另一个声音疾叫:“快去叫医生!”紧接着,一个人跑了出去,在走廊上叫了起来:“医生,医生!”我想坐起来,但是浑身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而且这样做也不现实,因为我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脖子被固定住了。右臂和右腿都打上了石膏,被叫不出名字的医疗器械吊了起来。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我的左手边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体态略微发福,衣着朴素,眼窝深陷,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了。此刻她正抹着眼泪。床边站着一个与妇女年纪仿佛的男人,个头很高,体态消瘦,留着很浓的一字须,一身英武之气。此刻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此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一个与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子跟在医生身后,她个子小巧,面容清秀,打扮很时髦。虽是素颜,却很漂亮。“嗯,恢复得不错,看来手术很成功。只是要多注意休息。”医生按照惯例对我进行了一番检查,对那三人交代一番,又对我说道:“小伙子,恭喜你啦,你也算是跟死神握过手的人啦!只是以后要静心调养。”我的头还是很疼,也很口渴,嗫嚅地说了一句:“我想喝水。”那妇女听罢,急忙拿起饮水机上摆放的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水给我。因为我周身不能动弹,她又拿了一根类似于输液管的软吸管,小心翼翼地将水端到了我跟前。

我一口含住吸管,喉头一动一动,“咕咚咕咚”地大口大口喝着水,仿佛贪婪地吮吸着生命之泉。一杯水很快喝光了,妇人问我还喝不喝。我摇摇头,她随后放下了杯子。我闭着眼睛,问了一句:“我是在医院吗?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是谁?”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三人大惊失色。妇人诧异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我,随后又紧张地一把抓住医生急问道:“医生,这是怎么回事?”男人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也不敢相信我嘴里说出的话。

年轻女子反问道:“小亮,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姐姐,这是爸和妈呀!”女子的话甫一出口,我顿觉天旋地转。爸和妈?可是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呀!我疑惑地看着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医生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妙,他安慰了妇人两句,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手电筒,伏下身子撑开我的眼皮,强光聚拢在我的瞳孔上。他左右移动着光源,我的眼珠也随之移动。看过后,医生直起身子说:“好的,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嗯。”我有气无力地应道。“你叫什么名字?”“张佳亮。”“你的家人的名字分别是?”“我不知道。”“你的家里有几口人?”“……”“好吧,你的出生地是……”“……”“中国的首都是哪里?”“北京。”

医生点了点头,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匆匆写下了一些东西交给我。我接过本子一看,上面写的是“20+4=”“3x6=”。医生说道:“你把答案写下来。”我在等号后边写上了“24”、“18”两个数字,然后将本子交给医生。

医生拿过本子看了一下,对那三人说道:“现在看来可能是他头部的血块压住了记忆中枢的神经线,造成了部分失忆。”男人急忙问道:“有恢复的可能吗?”医生说:“现在一切都不好说,先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吧。我安排一下,一会儿过来叫你们去做检查。”说完就出去了。

妇人和年轻女子一左一右坐在了床的两边,低声哭泣起来。

男人摔门出去,而后,我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号啕声。

此刻我很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口。因为我不认识他们,尽管我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失忆了,可是我心底的声音一直在喊:“不认识他们,不认识他们……”当天下午,年轻女子回到医院时带来了一个相册,她打开相册说:“小亮,你看看你还记得这些照片吗?这张,是你小的时候在旧屋前照的。你当时穿的是新衣服,你老说你脖子难受,我们一看才知道,敢情你把衣服穿反了,是领子上的那个标签刺得你难受。啊,还有这张,你看,小的时候在老房子里吃油条的时候拍的。怎么样,有印象吗?”我看着照片上的小孩儿,我隐约觉得那是自己,可是对于照片背后的故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年轻女子很失望,但她没有放弃,她又翻了几页,指给我看其中的一张说:“这张你看看有没有印象?”我看到照片上是一对老年夫妇,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左手边的是一位老爷子,白色的短发如同积雪一样顶在头上,右边是一位老妇,目光慈祥。此时我心头忽然一震,猛然忽略了自己不能动弹的事实,急急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看到我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女子很是欣喜:“你是不是有印象了?”我顿时觉察到了自己的举动,怔然道:“不,不是。但是……我觉得这两位老人好熟悉……”女子眼含热泪道:“这是姥爷和姥姥。”“哦……两位老人家……身体怎么样?”“都已经故去了……”听了女子哀婉的语气,我也哑然了。照片中两位老人慈祥的神情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女子继续说道:“十四年前姥爷就故去了,今年的4月1日,姥姥也没了……他们生前最疼爱你了。”莫名地,一颗泪珠竟然顺着我的眼角滚落了。我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了两位老人抚育我长大成人的画面。只是……很凌乱,容不得我回味片刻,便如同放电影一般匆匆过去了。

这时,妇人和男人推门进来了。年轻女子迎上去问道:“上午的检查结果,医生怎么说?”妇人嘤嘤啜泣,什么话都没有说。男人先开口了:“医生说,血块压住了记忆神经,影响了他的记忆。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一辈子。如果做手术的话风险很大,成功率不足3%。让我们自己拿主意。”听到这话,整个病房都安静了。须臾,年轻女子又不甘心地问道:“难道没别的办法了吗?”男人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带他去他小时候熟悉的环境,见他认识的一些人,这样的话有助于他的治疗。说不定哪天会好。”妇人说道:“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准备把小亮接回去,这样的话说不定他能想起咱们。”就这样,我被他们从医院接回了家。说是家,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想起它来。我的房间里摆满了我小时候穿的、玩的、用的。墙上贴满了足球明星的海报,可是不看名字的话,我一个都叫不出来他们的名字。

男人站在我身边说:“这是你最喜欢的一些足球明星,有印象吗?”我轻轻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男人叹了一口气,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没关系,慢慢来。”我点了点头。

在这里住了个把月,我的记忆还是没办法恢复。总觉得和这个家的生活格格不入。尽管他们从来没给过我压力,从来没强迫我叫他们“老爸”、“老妈”、“姐”,但是我还是无法融入这个家庭。

这一天吃饭时,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往我的碗里夹着菜,大家依旧不说话。我忽然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是怎么失忆的?”这个问题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男人说道:“你毕业后就留在了秦皇岛。两个月前说要回来,全家人高兴得不得了。没想到路上你乘坐的大巴出了车祸……你昏迷了两个月……”我心里暗自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月份了,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再往前推两个月就是七月份左右。难道是那个时候出的车祸?

吃完了饭,我上网查了一下那起车祸。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七月初京石高速上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辆高客在和后面疾驰的两辆高级轿车发生撞击。为了躲避一左一后两辆汽车,高客司机不得不向右急转。没想到刹车失灵,高客翻下了桥,造成了七死十二伤的惨剧。

看着网站上触目惊心的照片,我呆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究竟是怎么了?当夜,我起身去厕所,无意中听到了夫妇间的对话。妇人说道:“小亮成了这个样子,要是他将来还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啊?”男人叹道:“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当初他毕业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他留在秦皇岛的,你们偏不听,如果当时听了我的话,怎么会出事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男人沉默了片刻,忽而开口说道:“要不,叫他回秦皇岛?”妇人似乎愣了一会儿。

见她不解其意,男人解释道:“他在那边待了六七年,在那边说不定有助于恢复他的记忆。”“不行!”妇人一口否决了,“儿子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让他离开咱们呢?你不要再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回秦皇岛的。”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再言语了。回到房间后,我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2

第二天,百无聊赖的我进书房想看书打发一下时间。再者,这里也有几本相册,说不定对着它们我能找到一些以前的记忆。

翻开一本厚重的相册,儿时的自己映入了眼帘。可是除了知道照片上面的小孩是自己,对其他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翻了几页后,忽然在夹页内发现两张剪报。我捏起来,上面赫然写着《邯郸警方破获惊天国宝盗案》,另一篇则是《青年探险家协助警方侦破国宝奇案》。在《国宝盗案》一文中,以1928年孙殿英盗掘清东陵为开端,详细介绍了乾隆的裕陵和慈禧的定东陵陪葬的文物国宝。而后便详细介绍了案件的侦破过程。以日本国际大盗小林健二为首的犯罪集团,冒充投资外商,妄图从青龙县陌村的百岁老人文丙义手中骗得国宝。而后查知,文丙义老人正是当年盗掘清东陵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军第八师的师长副官,而他手里的国宝正是定东陵的陪葬品!舆论一出,四下哗然。

文丙义老人知道陌村再非久留之地,便连夜离开。小林健二等人见事情败露,原形毕露,竟然在半路伏击老人,文丙义老人受了重伤,弥留之际向几个年轻人道出了国宝的下落。而后,几个不肯吐露姓名的年轻人费尽周折,先后奔赴了邯郸、保定、秦皇岛等多地,和犯罪集团斗智斗勇,几番深陷九死一生的险境,在国际刑警的协助下逐渐找回了失散的国宝。可是还有最重要的一批国家级文物没有下落。就在此时,犯罪集团的内部出现了分裂,原来小林健二并非一把手,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最大的boss。为了求生存,boss杀害了国际刑警督查麦麟勋,中国警方介入调查。最终,穷途末路的小林健二选择了自首,供出了身后的boss——武安市赫赫有名的风水师张庆东。张庆东也深知大势已去,交出了藏匿的东陵国宝,在警方与爱国青年的共同努力下,国宝平安回归。只可惜几个年轻人不愿说出他们的姓名。

在第二篇《国宝奇案》的报道中是这样说的:圆明园兽首是国之瑰宝,中国古代民族艺术的顶尖代表,如今,龙首和蛇首已经找到,并收藏于圆明园博物馆。提及两件兽首的回归,可谓惊心动魄。张佳亮、张伟光、李金锁、韩笑、崔力升、李力力六个爱国青年,因为受人之托,远赴福建海域的荒岛孤罗岛上找寻国宝照世镜。

在寻宝过程中,结识了韦世先、韦晓曦兄妹一行人。韦世先因为贪图国宝,自食恶果,葬身海底,可照世镜却下落不明。几人回到大陆,不久之后听闻照世镜竟现身拍卖会,并且卖出了两亿元的天价,知道这里必有玄机。后经多方打探,得知照世镜为赝品,可为何一件赝品还能卖出如此高的价格呢?原因在于照世镜中隐藏着真正的国宝的线索,这便是圆明园兽首中的龙首和蛇首。为了这两件价值连城的国宝,韦晓曦不惜动用了“美人计”和“苦肉计”,接连逼迫张佳亮等人。

而张佳亮借助一首“君下和忧耳,坐北面天下。何以抵蛮夷?衔禾侍御驾。”的诗谜推测出了藏宝地点在陇南的西和县。韦晓曦怂恿父亲韦大开带领属下奔赴藏宝地,与此同时,法国大盗jeff也率先杀到,三方人马在西和县的周家坪展开了厮杀。国宝平安回归,随后,中国警方和国际刑警重拳齐出,于香港逮捕了罪魁祸首韦大开。剩余犯罪嫌疑人逃往秦皇岛,在秦皇岛的北山公墓上,jeff被当场击毙,韦晓曦跳崖自尽。在侦破案件过程中,无论是警方还是这些爱国青年,几番身处险境,但他们都竭忠尽智,不畏强敌,谱写了可歌可泣的爱国诗篇。

看完后,我久久不能释怀。尤其是第二篇报道,居然从中发现了我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张伟光、李金锁、韩笑、崔力升、李力力等人。他们又是谁?从报道上来看,我和他们应该非常熟悉,可是脑海中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本来想找回失去的记忆,现在却更加茫然了。

我备感头痛,索性坐在电脑前查阅起了国宝盗案与国宝奇案相关的资料。无意中输入“张佳亮”三个字,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居然去了各大学校演讲……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点进其中一个页面。报道附上的图片中,是一个长相和我极其相似的人正站在演讲台上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我!

我茫然了:难道是重名了?国宝盗案和国宝奇案和我没有丝毫关系?我拿出手机,翻阅起上面的通讯录。张伟光的名字并不在上面,李金锁——有,韩笑——有,崔力升——有,李力力——也有……这就奇怪了,现在看起来我和两件案子的确是有联系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丝毫印象呢?而这个四处演讲的“张佳亮”又是谁呢?

恰在此时,我手机响了,一看上面显示的人名是“三光”。这是谁?我疑惑之余按下了接听键:“喂?”“佳亮?你别玩啦!听说你失忆了,真的假的?”“你是哪位?”“喂,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三光!”见我没有回应,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张伟光!”我恍然大悟,难怪我手机里没有“张伟光”这个名字,原来是他另有别名。我忽然觉得这个机会不能就此放过,我必须向他询问一下以前的事情,于是问道:“喂,我问你,以前是不是我们联手协助警方破过案子?”“对,是有这么一回事。”“能详细跟我讲一下吗?”三光说道:“我现在正好来保定了,这样吧,十分钟之后,咱们在老城根儿见!”挂了电话,我拔腿就走,只给家人丢下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弄得他们三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