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中心,始作俑者却还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红酒,他偏头看向奈,“如何?”,他的声音很轻缓,却在一片尖叫声中清晰的传到了奈的耳畔。
“够了。”,奈维持着近乎冷漠的平静,让人难以从这个词中窥探出更多的情绪,但握着她的手的斐纳利却清晰的感受到了被掩盖的不平静。
“奈的手很凉呢。”,斐纳利呼出的热气就在奈的耳旁,战栗感从耳尖一直传达到奈的心脏,她听到斐纳利这么说,“奈在害怕我。”
这是一句陈述句,奈没有反驳,而是用同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斐纳利,够了。”
斐纳利的左手把玩着奈纤细的手指,轻轻叹了口气,才慢悠悠的说到:“开个玩笑而已。”,说着,他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一声脆响之后,呼吸的自由又重新归属于娜塔莉了,她的呼吸声终于不再费力的仿佛是从一只破风箱里勉强挤出来的一样。
蜷缩成一团的老妇人仿佛被施加了回溯魔法,在娜塔莉身上被偷走的时间此刻又被拨回正轨,白发重回棕色,空荡荡的牙床上牙齿迅速生长又排列整齐。
如果不是掉落在娜塔莉手上的牙齿,任谁都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或是中了什么低劣的幻术而已。
但餐桌上的四个人却真切的感受到这一切的虚幻与真实,劫后余生的娜塔莉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但牙关打颤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奈的耳朵里。
“看来公爵夫人觉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呢。”,斐纳利笑着说到。
是夜,二楼的左边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奈从里面走了出来。
傍晚的闹剧潦草收场之后,娜塔莉就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老公爵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两人聊到了月亮高升,才疲倦的回房睡觉了。
奈和斐纳利今晚就住在斐纳利的房间里,奈本来还在担心要找什么借口回到普瑞路德的棺桲旁验证她白天的猜想,斐纳利就善解人意的让她去陪普瑞路德最后一晚。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奈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在绝对的武力差距下,奈选择放弃去思考斐纳利的举动背后的深意。
公爵府里的主仆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中,停放普瑞路德的棺桲的大厅没有专门派人看守,奈很容易就回到了那具冰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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