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宋言蹊擦擦脸上的泪,起来去找宁宇。他就是去看看宁宇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冷着。

一打开门就吃惊地看见宁宇站在门外,沉默着进来了,没有抱他,然后去沐浴了。

宋言蹊咬着嘴唇,以前宁宇都是抱着他不撒手的,就算是他提了过分的事情,宁宇也会和他讨价还价,理论到满意。却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理会他。

宋言蹊去送了衣服,动作小心翼翼,然后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

宁宇沐浴过后洗去一身的凉气,抱住背对着他的宋言蹊,“宋言蹊,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我们不要小宝宝了。”

宋言蹊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不好不好,我不能害你没有小苹果。

宁宇心里也很难受,他知道宋言蹊喜欢小宝宝,也一直都很期待自己的孩子。上世因为宋言蹊无子,都是一些庶子,白无尘就把他的第一个孩子寄养到宋言蹊名下。

宋言蹊对那个孩子视若已出,因为没有那个妖怪的宠爱,一心就在那个孩子身上。细心培养,小心照顾,一些精细的食物和珍贵的物件也都是紧着那个孩子用。

可惜不过是个白眼狼罢了,白无尘暗中和那个孩子接触,告诉他他才是他的亲身爹爹,哭诉道只不过他的身世低微,不能忤逆主君的意愿,这才忍痛不舍的把人交给主君养。

把宋言蹊塑造成了一位面慈心恶,利用强权压迫侍郎、拆散亲生父子的刻薄主君形象。导致那个孩子对宋言蹊面上濡慕敬爱,内心里却一直防备怨恨。

在那个妖怪酒醉和宋言蹊同宿一晚之后,后院更是闹开了,他们害怕宋言蹊得到那个妖怪的宠爱,这样他们合力都比不过宋言蹊。所以齐心合力一致对付宋言蹊。

先是府上的下人说少主君苛责下人,仗势欺辱侍郎,暗地里更是虐待庶子。令宋言蹊受伤最大的还是他所养的那个孩子,亲自作证,抱着那个妖怪哭的瑟瑟发抖,说宋言蹊如何虐待苛责他,身上还有伤痕作证。

那个妖怪怒不可遏,认定了宋言蹊是那等恶毒狠厉的主君,愤怒的剥夺了宋言蹊的主君之位,由他在偏院自生自灭。

宋言蹊先前就算是住在偏院,物质上却没有什么短缺,毕竟他掌管着宁府的事务,还有父亲和爹爹在背后维护。

可是父亲受伤,爹爹重病自顾不暇,宋言蹊人单势弱,在宁府独木难支,那个妖怪连解释都不听一句,想当然的定了宋言蹊的罪名。所以宋言蹊之后的处境才会越发凄凉。连吃食都要看那些下人的脸色。

宋言蹊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不会背叛他,在背后捅他刀子的小宝宝。可是,宁宇的眼神黯淡,他给不了宋言蹊,也不会再让宋言蹊养别人的孩子。

宁宇不同意此事,他与爹爹提议时,爹爹也很生气的教育了他,要不是宋言蹊拦住,非要去找宁宇的麻烦,让他去跪祠堂。宁爹爹认定了这种事是宁宇提出来的。

宋言蹊再三解释,宁爹爹才怒其不争的骂他,“要是都跟你这样,我当初只生了宇儿一个,岂不是更要主动的为你父亲选侍郎,让他多子多福?平时看着也是一个聪明的,怎么如此迂腐?”

宋言蹊讷讷不敢言,爹爹能生一个,他连一个都不能生,不能比,情况不一样。

这是一个无解之局,最好的方法就是他离开退出,宁宇再娶新的主君和侍郎,生一堆可爱的小宝宝。所有人都能过的很幸福。

宋言蹊暗中收拾了一些银票和细软,本来他是打算宁宇如上世一样纳侍郎之后,他就把宁府搬空,让宁宇守着一个大烂摊子。

可是,现在换成了他夫君,他怎么舍得。宋言蹊不菲的嫁妆铺子都留给了宁宇,自己就只拿了一些够他一辈子生活的,寻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像他之前打算的那样度过余生,也是他的归宿了。

宁宇下午同别人出去,宋言蹊从柜子里拿出他收拾好的小包袱,院子里的下人都被他支走了,宋言蹊循着僻静的小道,从后门离开。

宋言蹊走出转角处,就看见宁宇倚在门侧,眼神悠悠的看着虚空。

宁宇脸上不复他们刚成亲时的稚嫩和青涩,稳重成熟,眼神也没有了大少爷的天真单纯,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在长大。

宁宇穿着他偷偷绣了名字的锦衣,矜贵清华,不再是当初那个浪荡的二世祖,而是一个真正的光华内敛的大家少爷。

宋言蹊握紧了肩上的小包袱,进退两难。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宋言蹊,你想去哪?”

“你怎么在这?”

宋言蹊咬了咬嘴唇。

宁宇走了过来,把宋言蹊肩上的小包袱拿了下来,背在身上,揽着宋言蹊的肩膀往回走去。

宋言蹊心里惴惴,只得跟着宁宇的步伐往前走。

“言蹊,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宁宇望着云卷云舒的天空,声音像是从空气中飘来的一样,“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第47章

宋言蹊神色一紧, 夫君是发现什么了吗?会把他当成怪物吗?宋言蹊心里七上八下的, 偷偷的看着宁宇坚毅的下巴,发现宁宇神色也是十分严肃郑重, 像是下了很久的决心。

宋言蹊看着宁宇把小包袱放到柜子里, 然后坐到了他旁边。

“言蹊, 我给你讲个故事, 你不要怕。”

宁宇好似觉得没安全感,把宋言蹊分开腿跨坐在自己腿上, 抱着宋言蹊的腰, 与他面对面。

“有一个大少爷, 他有一个很貌美可爱的未婚夫,两人从小就定了亲,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是对彼此都挺有好感。若是就此成亲, 也许会温馨恬淡的过一辈子。”

宋言蹊抱着宁宇的脖子,夫君这是在讲他们吗?

“可是有一天大少爷在街上骑马, 被人用鞭子惊了马,摔了头,昏迷了好几天。然后就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而别人都看不见他。等大少爷玩够了, 却发现他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后来就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有了另一个人。”

宋言蹊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宁宇。而宁宇却不敢看宋言蹊的表情,摸着他的后脑勺,让宋言蹊的头抵在自己胸口, 下巴轻轻地放在宋言蹊头上。

“他看着那个外来者占了他的身体,与他的未婚夫成亲,却又和另外的小哥儿纠缠不休,纳他们进府。把他的正君冷落在偏院,平时对他冷落苛待。嘴上说着替他好好活下去,却害的大少爷的父亲和爹爹晚年凄凉,抑郁而终。大少爷的正君被他的侍郎设计陷害,毁了声誉,自焚而死,而那个无用的大少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毫无作为。”

宁宇的胸口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宋言蹊哭的不能自已,连话都说不出来。

宁宇轻轻抚着宋言蹊的背部,宋言蹊哭的都打嗝了。

“大少爷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着他的正君,在他自焚而死的那刻,却发现自己回到了以前,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和爹爹还年轻健在,他的未婚夫还好好的待在府中等他迎娶。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提前了亲事,只想把他的正君永远的锁在身边。可是,他的正君好像不喜欢他,暗暗的敌视防备他。”

宋言蹊哽咽道:“不是的,不是的。”

“好不容易他的正君好似喜欢上他了,却因为他重生的缘故,用尽了福分,他们没有了父子亲缘的福分。可是他的正君却很想要个自己的小宝宝,还想给他纳侍,然后一走了之。言蹊,你说大少爷应该放他的正君离开吗?”

宁宇收紧了抱着宋言蹊的手,“如果是我,我是绝不会放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