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又和他们说了些关于顾况的习惯和爱好,不过没有什么痕迹可寻。
送李旭离开的时候,温逢晚突然想起来,“李先生,您知道一直帮顾况治疗的私人医生是谁吗?”
李旭报出一个名字。
温逢晚在申城的总群里翻找了遍,但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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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请人调查的资料多是顾况在国外上学时的经历。那时候照相技术不发达,能找寻到的大多人像模糊。
余杭:【顾况那次的车祸还挺严重的,在医院里呆了半年。】
谢权仔细看完那次车祸的当地新闻报道,余杭这个程度词“挺”用得不准确啊,那场车祸导致七人身亡,顾况也是靠家里的钱吊着命。
余杭啧声称奇:【都撞成那样了,他术后没有缺胳膊少腿,咱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命硬。】
谢权难得和他开玩笑:【我们不行,但余总可以。】
余杭:【你是不是又想说我浑身的脂肪相当于安全气囊?】
谢权:【^_^】
余杭看见这个小脸差点气炸,弹了条语音过来:“你们怎么都针对我啊?今天我回家吃饭,小表哥带回来了女朋友,我妈数落了我一晚上。刚想在哥们这找点安慰,得,我错了。”
谢权正准备替余阿姨分担忧愁,替她劝劝不省心的儿子。
余杭的话又从脑海中滚了一遍。
祝恒带回来了女朋友,他挑眉,本着调查的原则,毫无八卦心理地多问了句:“你小表哥有对象了?”
余杭:【说来可巧,我未来的小表嫂和逢晚姐一个职业呢。】
【叫沈呦,说不准逢晚姐还认识。】
谢权恍然想起今天下午那个女人手上的戒指,确实曾在他眼前出现过,这世界这么小的?
谢权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温逢晚。
温逢晚正整理着顾况的资料,她拿起手机一看,回想起在南溪镇,沈呦和她说的那些话——我未婚夫是个律师。我们都订婚了,他还没带我见过朋友和家人。
按照沈呦说的时间线,那在他们的关系存续期间。
祝恒还表示过想要追求她。温逢晚震惊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谢权慢悠悠打字:【还好你没被祝恒哄骗走。】
不然她就“被小三”了。温逢晚在心中默默接了句,她忽然有点担心沈呦,沈呦虽然比她大,但被家里保护得太好,还保有着小女生的天真。
温逢晚直接给谢权拨了视频,等他接通后,她斟酌着说辞,“如果我告诉沈呦这些,她会信我吗?”
谢权直截了当道:“不会,祝律师的口才太好,你比不过。”
三言两语就能将假的说成真的。
就连他也被轻易哄骗过。谢权垂眸,至今为止,他还能想起高中那年,祝恒用异常冷硬的声音对他说;“你给逢晚造成了麻烦。”
温逢晚叹口气,“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祝恒。”
谢权用手指戳了下屏幕上她皱起的眉心,“温逢晚,这世界上的男人你不需要去了解。”
话音半落,他拖腔带调地笑了声,“除了我。”
卧室中的光线柔亮,将男人的眉眼衬得格外柔软。谢权笑得像是个大男孩,没有那么冷冰冰的磨人。
温逢晚一动不动看着屏幕,轻声开口:“小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谢权认真的想了想。
落水之后,他一直住在温家,初冬受凉,感冒一直不见好。答应回国的父母,却因为一个接一个的会议事件耽搁了行程。
最后,是爷爷从申城赶到苏市。老爷子慈爱地摸着他的头,“跟爷爷回家吧。”
谢权往他身后看了眼,只有随行的助理,助理说:“谢董一听你出事,连身上的病也不管了,非得过来接您。”
那时候爷爷的身体一直不算好,谢权记得。
只是,儿子落水,父亲孱弱,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安安稳稳地选择呆在国外。
温家的阿姨端了熬好的药走进屋,格外惋惜地说:“感冒这么久,千万别留下根,不然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感冒。”
感冒的昏沉症状似乎一瞬间涌了出来。
谢权端过药,猛地灌了一口,辛辣苦涩的味道一并涌入喉咙。
眼眶酸涩,分不清是感冒引起的,还是隐忍到了极致。
濒临某个爆发点的前一秒,柔软的女声在耳畔响起,“谢爷爷,您让谢权休息一下吧,休息好再跟您回去也不迟。”
屋里的人自觉离开。剩下他们两个。
谢权正要抬头,一件衣服盖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是“叮咚”一声,药碗中被扔进了一颗糖。
她说:“糖解药性,阿姨不让你吃。我偷偷给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