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用过早饭,法显叁人便去了附近的佛寺,于当地的僧人交流论法。
他们来西域求取经书,这一路走来亦有不少收获,很多高深的佛法是中原所没有的。
等他们晚上回来时,亦是不曾见花千遇,她到哪里都是最显眼的,周围破败沉厚的土楼也因她而变得烟色迷离。
现在她不在了,土楼也只是土楼。
法显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为了去证实,他来到二楼敲响花千遇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声,房间里没有人了。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转身离开。
这时,商队的少东家踌躇的走过来,面带犹豫,他脸上闪过纠结,最终下定决心,抬手要敲花千遇的房门。
法显淡然的看着他,提醒的说:“那位女施主已经走了。”
少东家微的一怔,惊然的说道:“走了!”
法显轻点头,神色不似作伪。
他缓了片刻,才接受现实,低喃道:“为什么会走呢?”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显得失魂落魄。
其实,他是知道那个女人心狠手辣,绝非等闲之辈,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和他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看似残忍却又有天真的一面,妖艷的媚态又有纯洁的眼神,深沉却又明媚,然而这些相互矛盾又复杂的性格揉成一团放在她身上,没有违和又是那么合理。
她就是像是一个致命的蛊毒,在你无所觉的追寻她时,便已经深入肺腑,无药可救。
他觉得他此生都无法忘记她。
他压抑着内心的苦闷不舍,叹息的说:“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他。”
法显神情淡然,双手合十喧了一句佛号,开口对他说道:“万事万物都是依缘而生,若有缘分,必会再见。”
他戚戚然的说:“多谢法师开解。”
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合十向法显施礼,随后转身离开,背影凄凉,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法显看他慢慢离开的背影,垂了垂眼,抬步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果然,自古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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