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有五天她才能恢复内力。
她恢复内力之后,才能离开于阗国,那么这段时间她要住在哪里呢?
花千遇的目光落在法显身上,眼神中闪着殷切的期盼。
她央求道:“我旧疾复发,暂时无法离开于阗国,法师收留我几天呗。”
看她又旧计重施,故作可怜的神情,法显面上一时静默,没给她答复,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我等在来于阗国的路上遇到二次袭击,随行的龟兹国护卫死了十七人,其中六人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他的目光看向花千遇,眼底的痛惜和悲悯几乎要溢出来,他缓缓道:“这些全都是因施主而起。”
听了他的话,花千遇立刻明白她的计划出现了纰漏,她原以为法显不会去金光塔,杀手来了也只是会去找他,不成想会有护卫和他一通前来于阗。
不过,她既然做了就不会觉得愧疚,会让她感到后悔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
现在法显说这些,这是要秋后算账?
花千遇语气平淡的说道:“那又如何,那些护卫并不算无辜,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的有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即使没有我的干预,他们也活不长。”
法显微微拧眉,对她的话不敢苟同。
花千遇很擅长诡辩,短短的几句话就否认了别人存在的价值,一个人是否应该活着,不是用他是否杀人来衡量的。
“命数自有天定,若是没有施主,他们也有自己的缘法,施主所为却是在断人生路。”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人各有命。”花千遇眼中闪过狡黠,她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他们命中有此一劫。”
她又叁言两语,就把自己的罪责摘的干干净净。
法显的眼底浮现一丝愠色,他道:“若贫僧不搭救施主,是不是也可以说施主有此一劫?”
花千遇惊讶的看着他,语气夸张的指责道:“哇!和尚你变坏了,你要见死不救。”
法显神色未动,只是淡漠的看着她,平淡的问道:“施主很怕死?”
花千遇点点头,直白的说:“那当然,我害怕极了。”
看她承认的这么爽快,法显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自己都害怕死亡,那么因她而死的人呢,别人就不害怕了吗?
见法显沉默不语,花千遇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若不然在我寒疾复发时,你就将我交给王新寺的守卫了,而不是擅自将我安置在这,还为我传输真气。”
一语道明他的心思,法显无言以对。
“还有……”花千遇走到法显身旁,微微倾身靠近他的耳畔,看他陡然间僵硬的身体,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薄唇轻缓的张开,娇柔婉转的轻声说:“法显你的身体真的很热。”
湿热的气流喷洒在耳畔上,法显呼吸一窒,他抿紧唇角,侧目去看她。
她的唇角勾起,满脸都是恶劣的笑容,法显垂下眼,轻抿了抿唇,手指开始拨动念珠,有规律的清音响起。
花千遇含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面容清淡,目光平静,好似未受影响。
她昏迷的时候确实是神志不清,只隐约记得她抱住了一个温暖的东西,这房间里又没有旁人,只能是法显了。
她料到法显不会看着不管的,即使对她的所作所为,再看不过眼,不还是帮了她吗?
如今她的经书已经取得,心完全的松懈下来,虽然接下来几天要被困在这里不能离开,但是她也没有多少烦闷,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就取得经书,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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