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莺莺想了想道:“永王殿下被关在王府当中孤冷寂漠,我伯父九明行正是他的姨夫,九明行作为他的姨夫应该有所表示,给他送些衣物以备寒冬,不如我跟伯父说,到时候别让他请你代劳,将寒衣送去永王府。”
“如此甚好。”宋书兰忍不住欣喜,“我去到永王府之后,该如何做?”
“你去到王府之后,记得早让你的贴身丫鬟站在不远的地方,最好能看到你们二人,不管有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你们两人都不可以私下独处,就像你刚才所说,你们二人如果独处,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如果传出去于你的名声有损,你最好再带两名信得过的护卫一起过去,如果发生什么事,护卫也能及时护送你离开。”
她尽量说的委婉一些,没有言明,她其实是害怕贺怀瑾会狗急跳墙,对宋书兰做出什么逾矩之事,那么宋书兰这一生就彻底毁了。
宋书兰点点头,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
她还未出嫁,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她按照九莺莺说的做才是万全之策。
“至于如何考验他……”九莺莺想了想道:“不如你在跟他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向他透露一些你家里的情况,当然这些情况必须是假的,你暂时不能跟他说实话,你就说……”
九莺莺想了想,道:“你就说你兄长最近迷上赌博,你家里人对他屡次训诫,他依旧不肯改悔,你为此头痛不已。”
宋书兰忍不住疑惑,“为何要如此诋毁兄长?”
“按照我朝规定,大臣们是不允许聚众赌博的,你这样说,可以试探一下他接下来会如何做,他若真心待你,为了你好,必定会帮你隐瞒此事,然后暗中想办法劝诫宋大人,他若不是真心带你,则会相反……不如你就借此机会试他一试。”
九莺莺看了一眼前面骑马的宋明朗,在心里默默道,宋大人,为了你妹妹的幸福,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吧。
宋书兰眼睛亮了亮,张口便想答应下来,但想了想,还是迟疑的道:“此事可会连累到兄长?”
九莺莺摇头,“清者自清,宋大人既然没有做过,就没有人能冤枉得了他,反正宋大人没有去过赌场那些地方,更没有恶赌的习惯,此事如果闹大,一查便知他是被冤枉的。”
贺怀瑾现在还想让宋家人帮他,把宋家的权势为自己所用,那么他便不会想要将宋明朗置于死地,所以赌博这个不轻不重的罪名正好。
这样的话,贺怀瑾就算去璟帝面前偷偷告状,璟帝顶多只是处置宋明朗一番,也许打他几十大板,也许可扣他的关饷,但不会撤掉他的官职,这样于贺怀瑾没有什么损失,贺怀瑾只要借此机会在璟帝面前好好表现即可。
九莺莺想了想叮嘱道:“你跟永王说起此事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永王知道这件事只有他和你知道,你要让他以为你们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贺怀瑾既然还想要将宋明朗收为己用,他就一定不想让宋明朗知道是他偷偷告的密。
如果他知道只有他和宋书兰知道这件事,他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事发,宋书兰一想便知是他告的密,那么他便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有让他以为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这样的情况下,他才会肆无忌惮的去璟帝面前告状,因为就算事后宋明朗想要找出告密的人是谁,也是在茫茫大海里捞针,绝对联想不到他这个关禁闭的人身上,而宋书兰就更不会怀疑他了,这样他就可以一边讨好宋书兰,一边在璟帝面前立功。
璟帝这半年一直严抓大臣们的违纪风气,定会重视这件事,他现在急需在璟帝面前立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宋书兰不疑有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九莺莺此法甚是可行,欣喜的点点头,说:“好,莺莺,我就按照你说的做。”
“嗯。”九莺莺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宋书兰笑了笑。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宋书兰落入火坑的。
贺怀瑾那样的男人永远不会改好,利益为先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而放弃权势,他只会想要将女人变做棋子,为他所用。
他前几日还在向她表白,这两天已经能够情深意重的向宋书兰写情诗,这就像以前他一边讨好她,一边跟九红豆牵扯不清一样,想起便令人作呕。
他这几年一直以为自己能成为太子,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如今一朝梦碎,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利用女人只是他的第一步,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做什么,必须小心提防。
宋书兰解决了此事之后,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端起旁边的果茶喝了几口。
她笑眯眯的往九莺莺的嘴里塞了一个葡萄。
“莺莺,这次多亏了你,还是你聪明,想出这么好的方法,还能神不知鬼不觉,不让其他人知道。”
九莺莺笑了笑,将葡萄吃下去道:“希望计划顺利,可以试探出永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你以后就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嗯!”宋书兰使劲点了点头,她也希望可以快些试探出结果,无论贺怀瑾是好是坏,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