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帅去把脸洗洗，脸上有墨汁。”

顾意琛知道苏许之有话同他说，他正了正神色。

苏许之看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情绪，“意琛啊，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有说过顾意琛的一句不是。

“小沁是单身家庭长大的，很多方面我都做得不够好，加上我工作忙，从而养成了她独立的性子。她的很多事，我几乎都是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苏许之勾了勾嘴角，“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女儿曾经那么喜欢你，在被你拒绝之后远走法国，回来后依然对你一往情深。她那么喜欢你，即使我知道她嫁给你她不一定会那么幸福，我不忍让她放下这段感情，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意琛敛着神色，表情阴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意琛，我很失望。”苏许之鲜少会说这样的话，顾意琛将她的女儿伤的太深了。

“我很抱歉。”顾意琛的双眸幽深了几分。

苏许之抿了抿嘴角，“作为母亲，我希望她今后能幸福，所以意琛，无论帅帅将来发生什么，我请你至少现在不要再把他从钟沁身边带走了。”

顾意琛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原谅我的自私。你可能不知道，钟沁出过车祸，她现在几乎都不敢开车了。当时如果不是帅帅，她根本就不是不想活了。”

顾意琛神色复杂，他的手握的紧紧的。“妈，我对不起小沁——”

苏许之吸了一口气，“是你们没有缘分。以后你们各自好好生活吧。”

顾意琛眼圈微红。

帅帅洗好了脸走出来，“爸爸——”

顾意琛干干的咳了一声，牵着他的手，“我走了。”

帅帅和顾意琛下楼，他抬首望着顾意琛，“爸爸，姥姥是不是骂你了？”

“没有。”

“那你怎么哭了？”

“爸爸没有哭，只是眼睛有点疼。”

“喔——”顾帅帅眨了眨眼睛，“我以前看到妈妈偷偷哭，她也这么说的。”

“你妈妈她什么时候哭过？”顾意琛凝睇着帅帅。

“记不得了，反正好多次。”

顾意琛的目光黯淡了几分。

10月6号。许多年前，钟沁送给他亲手做的陶瓷杯。他一直把杯子放到自己的书柜最上层。婚后，钟沁把杯子拿出来。后来，他和她大吵的那夜，他亲手把砸了一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