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一早,苏云欢以拜会惠宁王妃的名义去了王府,跟王妃闲叙过后与苏淮见了面。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苏提贞跟你做什么交易了?”
苏淮面无表情,“自那晚重阳节晚宴之后,我再没见过她,何来交易?”
“交易用得着非要见面?跑腿的人不尽是?”
他冷笑道:“你信则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那你为何不愿纳秀荷为妾?”
“我为什么要纳她为妾?在身边安插一个你的眼线吗?”苏淮从椅子上起身步步朝她走近,“那晚上的事倾云宫心知肚明,我若再把你的侍女抬进府,不是等于再给那边一巴掌吗?你嫌我被那边记恨的还不够深?有时候,你就是太自作聪明了,反而嫌得蠢。”
苏云欢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我是看你那么喜欢秀荷,早点让她成为你的女人,没成想你却这么看我!至于倾云宫那边,既已遭记恨,还怕什么?”
“照你这么说来,还是我小心眼了?”
“妹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说你误会我了。”
“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秀荷我不会抬进府,你以后也不要私下跟我再见面了,没那个必要。”
苏云欢柳眉倒竖,“你突然翻脸,就不怕我告诉娘娘?”
“只是与你翻脸,又不是与娘娘与三皇子翻脸,你告之又如何?”
“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一条船上的人,始终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可以那么认为,但我却觉得可以把你排除在外。”苏淮已不想跟她再多说些什么,“我这不适合你久待,赶紧走吧。”
“你……”
苏淮转过身背对着她,表示再无话可说。
待苏云欢走了后,苏淮的侍卫全子开口,“世子爷,河临公主会不会因此恼恨于您继而坏事呢?”
“她恼恨有什么用,又不是婉妃娘娘的亲生女儿,还想算计我,我看她是白长了一脑袋,当我这么点事都看不明白?”苏淮沉了沉气,“她那个侍女是有几分姿色,但那又如何,像她那般的女子多了去,真当我是沉迷了不成?”
全子附和着,“世子爷说的是,这整个京都城有多少名媛闺秀,还不都是任由您随意挑选吗?”
“能被我随意挑选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沈家那个。”
“沈四姑娘固然是好,不过听说性子一点不温婉,先前王妃差人去丞相府提亲还被回拒了,世子爷不如再选别的。”
“被回拒是因为沈四姑娘没见过我,她若知道现在的我瘦了许多,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全子称了句是,不敢再说什么,苏淮面像老成,明明才十八岁,怎么看都像三十八岁的,如今是减了不少膘,瞧着是比原先利索健康了许多,但相貌并没有比原先好多少,对于自己的外貌,其实他是很自卑的,曾经有仆从胆敢议论传到了他的耳中,那人被打了个半死,险些丢了一条命,因此全子并不敢多说话,怕祸从口出。
苏淮随后去了母亲的住处,明示母亲在王府内安排一场茶点会,他好借此机会与沈希音正式认识。
“上次提亲人家已经表明了态度,又邀请人来岂不是太失面子?”
“沈四姑娘对儿子存在误解,她都没跟我相处过,估摸是听了传言才不愿意的。”
惠宁王妃看了他一眼,“她没见过你,难不成他父亲他哥哥都没见过你?你不要再把目标放到她身上了,那小丫头性子不大温婉,把她娶回府少不了闹腾。”
“母亲您就成全儿子的心意吧。”
架不住他的恳求,惠宁王妃到底是答应了,但是也与他仔细说明了,只帮他这一次,且茶点会来参加的都是世家闺秀,没有男儿,他也不得正式出现在茶点会上,至于与沈希音单独见面,她会看着安排。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给各家闺秀下了帖子后,苏淮足足静候了六日,终于在自家府中见到了身穿粉衣的沈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