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古饰物语 砚香 3011 字 17天前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和美樱。我欠你一个人情,不,应该是欠你一条命……将来我一定……”

“不用。”赵有才很干脆地打断了我,“我救你是因为我欠你奶奶一个很大的人情,她让我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你,可是我失误了,是我欠你一句抱歉才对。”

赵有才说的话实在太震撼了,他救我们竟然是出于奶奶的安排!

“奶奶……你见过我奶奶?”我激动得不能自抑。太好了,我就要见到奶奶了!

赵有才摇摇头:“没有。最后一次见她,是在见过你的第二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我感到异常失望,就是说奶奶和赵有才说过那番话之后就失踪了,她早就准备要走,才会托赵有才保护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赵有才沉吟了一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出门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不过觉察到那栋公寓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好连夜找到一辆挖掘机,也算赶得及时。”

我苦笑地看着自己的小腿,在我的后腰上还留着大片淤青,都是拜他那辆挖掘机所赐。

“我真是弄不明白佟炎为什么要对付我和美樱,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对了,我想我应该去报警吧。”

“他说他叫佟炎?”赵有才的眸光一闪。

“是呀。”

赵有才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记不记得九年前沿江市消失的那个邪教?”

我回忆了一下,的确有这回事,不过那时我年纪小,有些情节记得不太清楚。

赵有才接着道:“那个邪教专门暗中抓一些妇女儿童,亵玩后杀害。你们见到的那片公寓,应该是那个邪教投建的,是他们的老巢。那些公寓有一部分设有机关或者地道。你们进去的那栋,应该是当年最重要的一栋,是他们供奉神树的地方。”

“你是说那棵黑色带刺的树?”想起那棵树,我狠狠打了个激灵。

“我想是的。我听说当年邪教的人奉那棵树为神,还每天都要在树上绑一个处女,让神树吸血。不过其中的缘由我并不清楚,至于那间屋子会变得没门没窗,应该是有一些特殊的装置,不过其中的奥妙我就不太懂了。”

我回想当时的情景,觉得赵有才的猜测很有道理。

“其实……佟炎我并不是第一次见。”赵有才的神情很平淡,说的话却让我觉得吃惊。

“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他。”说这话时,赵有才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越发觉得他和佟炎在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这么说你知道佟炎的真正身份?”

赵有才摇头:“佟炎的身份应该不止一个,目前我也只知道他跟那个邪教有关,不过很可惜,让他给逃了。”

“这么说报警也没用了?我想起码把那些公寓封起来,省得有人再受害。”

“其实那片房子九年前就封了,五年前解封,政府想卖出去补贴财政,不过那是块凶地,总是出事,所以没人敢买,连开发商都不想在那建房。”

我苦笑,只有我和美樱才会傻乎乎地跑到那去,如果当时多嘴打听几句,就不会弄到今天的下场。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们两个女孩怎么会孤身跑到那种地方去?”

我惭愧地低下头,把近些天发生的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遍。赵有才的神情越来越冷,我只好悻悻地住口。

“怎么了?”我战战兢兢地问他。

“佟炎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啊?”这次换我懵了。

“佟炎说的故事我也曾听过,不过版本不太一样。康熙的贵人立下诅咒后就死了,因为诅咒太过血腥,所以她的族人后代会遭到诅咒反噬。”

“反噬?什么意思?”

“就是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身上长出‘人面疮’。”

“这么说美樱是那个贵人的后代!”

“那也不一定。当年作为祸介而死的女人,她的家族也会受到同样的诅咒,每隔三代就会有一个人生出‘人面疮’。你奶奶跟你说的那个故事,应该讲的就是他们家族发生的惨剧,不过历时太久,有很多情节都被人为地夸大了。”

“不管美樱是哪一族的后代,就是说她都死定了?”我沮丧万分。

“也许。不过它的出现是个转机。”赵有才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发钗,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扶莲发钿吗?怎么到他的手里去了?

“你昏迷的时候,我从你头上拿下来的。”赵有才解释道,“当年康熙的贵人就是用这支钗作为媒介立下诅咒,之后这支钗就消失了。现在只要有人能消除上面的诅咒,刘美樱很可能就能活下来。”

我立即就想到奶奶,可是奶奶不在,我想不出其他具有这种能力的人。

“赵有才,你能找到消除诅咒的人吗?”

赵有才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我只知道你奶奶能做到……不过,你也可以试试。”

我吓了一跳:“可是奶奶从来没教过我,我……我一点儿都不懂。”

屋内一时沉静下来,呼吸可闻。不一会儿赵有才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帮你想出办法,不过你要付出一定代价,你想清楚。”

赵有才所谓的代价是什么?我心里极为忐忑,可是我能放任美樱死去吗?为了朋友,再大的代价也认了!

“你说吧,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怎么都行。”说到底我还是有所保留。

“放心吧,绝不会要你的命。”赵有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难道他觉得我很搞笑?

“你先好好睡一觉,今天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

为了养足精神,我饱饱地睡了一觉,当晚赵有才带着我偷偷地溜出了医院。我在他的扶持下坐上一辆出租车,他上车后给出一个地址,出租车绝尘而去。看着车窗外不断流逝的街景,我心中分外忐忑——我不会是刚出贼屋,又上贼车吧?

出租车开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夜色中仅能辨认出是一大片民居,都是平房,似乎还带着院子。我从不知道沿江市里还有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