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中,那似梦里听到的声音撕扯着嗓子,浓烈且狂暴:“那你就留下你命来!还我家园!”
喀嚓!
阮秉睿就看到汽车的风挡玻璃好像猛地炸碎,那股子黑烟像一只大手一样抓向他的头颅。
吓得阮秉睿惊恐的大叫一声:“我的妈啊!”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一刻阮秉睿知道,自己真的碰到邪门的事情了。
就在那只黑色的大手几乎就要抓住阮秉睿的一瞬间,他的脖子上猛地散出一道红光,那黑烟好像碰到了克星一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可黑烟并没有退却,脖子上的红光也仅仅是护住他本人。
这时,阮秉睿慌忙中推开车门,一脚跳下去就往外跑。
身后那声音怒叫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嘭!
阮秉睿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人不由自主的飞出去好远。
一张口,噗,吐出一口血来。眼皮子一翻,人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人是躺在医院里的。
随后,古怪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了,先是他媳妇儿带着儿子出去旅游,无缘无故平地方翻车,他媳妇儿当场就死了。两个刚刚15岁的双胞胎儿子重伤入院。
紧接着,他城建的电脑城因为没有按照相关规定雇佣正规建筑公司的事情,被法院传票,等待的是接近百万的罚款。
紧随其后的是他经营的几家效益最好的网吧失火,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损失巨大。如果这些还没能打击到他的话,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在三天前的深夜降临,一夜之间,本事正值壮年,不过45岁的阮秉睿一夜白头,浑身好像缩了水的茄子,吓得第二日查房的护士差点尿在门口。任谁想头一天虽有病容的大老板,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变成糟糠的老头。
这一连串的打击,彻底击碎了阮秉睿的信念,结合头些日子碰到的怪事,再是个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而后就不用说了,好友周大同介绍到他找到这里,自然就出现了刚才的局面。
“那栋房子怎么样了?”我问道。
阮秉睿说:“我没敢再回去,但是听人说,那房子又长回原来的样子了。”
这时候,叶一说道:“你说有一团红光保护了你?是什么东西?你身上有护身符吗?”
阮秉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人一辈子不信鬼神,从来没求过什么护身符。”
叶一道:“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说这话,是因为叶一看到阮秉睿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
阮秉睿把那绳子从衣领里拽出来,说道:“我爹娘死的早,那时候家里穷,我娘一辈子没照过相,临死之前,让我在她头的正上方剪了一缕头发,说让我贴身带着。这缕头发我带了二十多年了。”
我和叶一对视一眼,母爱吗?二十多年后的一缕他母亲的头发庇佑了这小子?可是,怎么还会被所谓的黑烟给切了后半生的寿运呢?不自觉的我摸了摸自己贴身领口后的护身锦囊,那里也同样承载着母爱的戒指。
“是不是你剪断你娘的头发,她就去世了?”胖子问道。
“是。”阮秉睿点头说到。
胖子说道:“那就对了,人魂寄于碎发之间。阮老板,你应该是在你母亲死后的第三年开始发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吧?嘿嘿,这种奇门求财的方法,可不是一般人会的,以天地人三魂中的主掌财运地魂为基础,再辅以血脉为纽带,可以保你二十年气运不衰。现在看来,你二十年不衰的财运过去了,那缕头发,又帮你当了一次死劫,可惜毕竟失效太长,没有完全挡住,最多帮你拖了个99天,阮老板把你的锦囊打开,看看里面的头发还在吗?”
阮秉睿听闻这样的话,连忙打开锦囊,撕开一看。双手猛地垂下来,人变得有些呆滞的呢喃:“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胖子道:“你那母亲要么是懂得奇门方术,要么就是道听途说。我偏向于第二种,毕竟这种方法太过极端,损人不利己,受益者也未必能享受终身。反倒是坑了你。”
胖子话音落下,阮秉睿‘噗通’一下,再次跪在地上,这一次面向的人是胖子:“大师,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那两个孩子。”
叶一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对着跪在地上的阮秉睿说道:“你先起来,这个胖子可以帮你,我和杨光不会插手。”
胖子外头看了一眼叶一,说道:“怎么?”
看着阮秉睿站起来,浑身抖动打着摆子,叶一道:“今日不吉只是店面生意,我和杨光都是这店里的人,但你不是。所以,今日卦象和你没有关系。”
26节、死气、尸气
胖子点点头,说道:“也好,阮老板,先带我去见见你那两个儿子,我先想办法吊住他们的性命。嗯,价钱方面好商量,我也不要你那么多,毕竟你未来如果你活着的话,还有生意可以继续做。我的要求就是要你从今以后所有生意百分之十的干股,一年一结账。这个价钱买你一家三口的性命,还算公道吧?”
阮秉睿呼道:“公道,公道,只要救了我一家人性命,都拿去我还能赚回来,这人死了,再多的钱也没用了。”
胖子对他挑了个大拇指,哈哈笑道:“放心吧,碰到我们,只要不是你命中该死,就一定死不了。你看得开,知道死了再多钱也赚不回来,比之那些要钱不要命的更容易活下去。不过……”胖子话头一转,从刚才贪财的表情变得严肃,说道,“不过,如果你命里该绝。我是不会帮你的,不管你有多少钱,都和我没有关系。明白吗?”
阮秉睿长吁一口气,说道:“行,如果真的是我命中该绝,我绝对不再求你们,我……我找到这里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胖子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求了也没人会帮你的,逆天改命,帮你延寿,就是让施术者减寿,甚至死亡,你觉得真到了那个地步,还有人肯做吗?”
阮秉睿点点头,说:“是啊,真的一命换一命,多少钱都不干啊。”
胖子说道:“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你那两个儿子。嗯,小七你跟我去吧。杨光帮我准备点东西。”
我耸耸肩膀,学之前老高头的口吻,说道:“回头记得结账。”
“行,两只老公鸡,两顶草帽,一张符印床单,两根三日香,朱砂红线一卷,水晶杯和鸡蛋一样两个。哦,还有你供奉的财神香灰给我包点。”胖子说到。
我笑道:“胖哥,不多拿点?”
胖子白了我一眼,哼道:“这周围城市的法器铺子就属你家东西最黑。”
我连忙道:“别乱说哦,本店选料都是最好的,老公鸡都是童子鸡。草帽也是上好的泰山朝阳草编织的,就我那财神的香灰你找个想通的试试,能一样吗,这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你都不懂?”
“行了行了,赶紧给胖哥我准备东西去。好处少不了你的。”胖子笑指着楼道口,撵我滚蛋。
我嘿嘿一笑摇摇头,对胖子这种精打细算的想法实在想不通,懒得理他我转身去给胖子准备物件儿。
看到我转身上楼,胖子问道:“阮老板,你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