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之前追那石鬼而去的小五。
这小子不是被硫酸泡了吗?还被板寸头给了几枪,按理说早已经死透了,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我心里也十分没底,这深更半夜的,一个你认为已经死了人,突然出现,换谁都会吓一跳。
“二哥、老大,你们这是怎么了?”小五瞅了瞅板寸头,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陈子望的脸上。
陈子望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板寸头使了一个眼色,板寸头踢了一下他身旁那人,那人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小五看到他行过去,忙向前走了几步,那人直接将手里的枪举了起来:“小五,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你是人死鬼,说清楚。”
“啥?”小五的脸色也是一变,“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去追傻强了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小五挠了挠头,道:“我他妈也奇怪呢,那傻强跑的太快,我没追上,正想回来找你们,脑袋被人打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见你们没在,估计你们应该来找老大了,这不,就直接跑来了。对了,你们怎么没去营地?是等我吗?”
与小五说话那人显然是拿不定主意了,又扭头望向了陈子望。
陈子望蹙眉思索了一下,看了板寸头一眼。
板寸头轻咳了一声:“小五,你的那个坠子呢?”
“啥坠子?”
“就是那个小婊砸送你的那个玻璃项链。”另一人补充道。
“刘蛮子,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小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在板寸头的目光注视下,还是从兜里摸出了一条项链,“这是玻璃吗?是这琥珀石懂不懂?”
板寸头看到小五的举动,猛地就端起了枪,随后瞅了一眼刘蛮子。
刘蛮子挠了挠头:“二哥,那东西我没拿,怕沾了什么毒,给你看过了,我就顺手丢了。”
小五依旧一副弄不清楚状况的模样:“我找你们的时候,发现被丢在地上,就捡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没事了。蛮子,你和他说说。”陈子望摆了摆手,就又行到那女人身旁坐了下来。
此刻我才注意到那个女人一直都表现的很是镇定,一个人坐在那边安安静静,手里还捧着一个老旧的笔记本看着,不时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这边的事。
陈子望低声和她说了几句什么,便安静了下来,坐在那边闭目养神。
这边那个叫刘蛮子的也大概的和小五把情况说了明白,小五当时脸就拉了下来:“闹了半天,你们都把我当鬼了?”
“换了是你,你也一样,当时都以为你死了,他妈的,天一黑,你就出现了……”
听他们说着话,我也松了一口气,炮仗在我身旁轻声说道:“这个小五找了个女朋友,听说是只鸡,平日里最怕人说这个……”
“你对他们倒是挺了解。”我看了炮仗一眼。
“他们想拉我下水,我怎么也得摸一摸他们的底吧。你真当哥哥我傻,见着钱就来了?我和你说,这个陈子望可是山西那边的煤老板,你去山西大同那一带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这些有钱人,都待在家里享清福,没想到这货居然还会跑到咱外八行里抢食吃。”
炮仗说着递给我一瓶水,又接着道:“不过啊,他这样的身份,都会亲自来,这次的斗绝对是个大斗。”
我对盗墓的事不太感兴趣,转而问道:“既然你了解的挺多,那知道那女人是干嘛的吗?”
炮仗看了一眼那女人,扭过头来瞅着我,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对那个女人,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听他们说,好像是陈子望老婆的侄女,是学考古的,这次被陈子望带过来应该是帮忙的。怎么?你有些意思?这个哥哥倒是能帮你试着撮合一下,就你这长相,去逛窑子都可能遇到倒贴的,如果真能把这娘们儿搞到手,说不准就少奋斗几十年。”
“少扯那些没用的。”说着,我又看了一眼那女人,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本来就不算明亮的月光,被树荫遮挡,能照到地面上的光线实在少的可怜。
那女人依旧在看着笔记本,嘴里叼着一个小手电筒照明,并未注意到我们。
我收回了目光,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又坐了一小会儿,陈子望便招呼我们继续赶路。
一路人王老汉战战兢兢的,不时便被板寸头挑一些毛病,踢上一脚,他也不敢多言语,总是瞅着机会往我们这边靠。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黑夜里钻林子,我总感觉心里有些瘆得慌,再加上身体的疲惫,到后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就在我感觉快要走不动的时候,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走到了地方。
这里便是小五口中的营地。
陈子望这些人倒是十分的专业,营地里准备的很是齐全,不单有军用帐篷,还有一个小型的发电机,虽然功率一般,但供应营地用度足够了。
在营地里还留守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当初找我买猫的那个瘦猴,我累的厉害,也懒得与他接触,在陈子望给我和炮仗安排好帐篷后,就钻了进去。
“有钱人真他妈的会享受,你看看倒个斗,弄得和旅游似得。我看那女人你还是别惦记了,八成是陈子望带出来解闷的……”
“谁他妈惦记了?”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赶紧睡觉,都他妈累死了。”
“好,睡觉……”炮仗说着,没一会儿鼾声就响了起来。
我却睡不着了,尽管身体累的厉害,可是精神上始终不能放松,再加上一旁炮仗的鼾声吵着,更是难以入睡。
就这样,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但也没有睡踏实,总是梦到一些,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梦。
在梦中,那石鬼和被硫酸泡过的人的模样,总是浮现在眼前。
约莫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发现炮仗已经不在了,我忙爬起来钻出了帐篷,迎面正好遇到走过来的炮仗:“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抬头看去,陈子望的人不知在忙乎些什么,来来往往的有六七个。
炮仗手里端着两碗粥,把我又拉回了帐篷,递给我一碗,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能睡的踏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