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亢！”莽哥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两枪，直接将他打死在了沙发上，并且喊道：“全蹲墙边，快点！要不我马上打死他！！！”

“你他妈疯了！”李九龙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后，随即突然问道：“你哪儿来的枪！”

“咣当！”

话音落，在厨房听到枪声的唐川，挂断电话，迈步就要冲出来。

“哗啦！”

小超坐在沙发上，突然拿枪指向了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唐川。

“你玩什么？！”唐川惊愕无比的问道。

“让他们走！”小超叼着烟，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得精神病了？！！”唐川暴跳如雷地喊道：“他给你洗脑了吗？！啊？！你怎么一见他的面，就怂呢！？就啥也干不了了呢？”

“我说，让他们走！”小超瞪着眼睛，声音沙哑的再次强调了一遍。

“走！走啊！”莽哥扯着李九龙的头发，破音的冲屋内喊道。

“呼啦啦！”

屋内的大嫂，搀扶着文静，领着孩子们，一块冲了出来，随即迅速通过走廊，跑出了门外。而莽哥的姑娘，在走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小超。

……

一个半小时之前。

小超进屋后看着姑娘，而姑娘在不停的跟他哀求。

“……我一会给你一把枪，你藏在身上！”小超突然说了一句。

姑娘瞬间惊愕。

“我刚才没开枪打你大哥，唐川肯定对我怀疑了。我不把你拽进来，他不会信我！”小超再次补充了一句。

姑娘完全懵了，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超是什么意思。

“一会你得配合我！”小超低头再说一句。

“……好，好……！”姑娘呆愣着点了点头。

“哗啦！”

小超拿出了一把手枪，随即插在了门口的柜子里面：“一会我先出去，你后出去！”

“……为……为什么？！”姑娘结巴着问道。

“什么为什么？！”小超单手插兜，歪脖问道。

“……你怎么会救我们？”

“我从出来混的那一天开始，就给别人当枪……今天我不想当了，累了！”小超低着头，声音平淡地说道。

“你是下不去手，对吗？”姑娘心里根本不信，所以怯怯的问了一句。

小超咬牙看着姑娘，双手颤抖，但最终没有回话！

……

客厅内。

“你真的是个傻逼！你没救了，你知道吗？！大莽只要活着一天，就能克你一天！”唐川咬牙切齿的冲着小超骂道：“我就不该救你！你这逼样的就该死在他手里！！”

“我也以为，自己是个畜生……呵呵！”小超咧嘴一笑后，轻声回应道。

“你先走！”莽哥用枪逼着李九龙，竟主动冲小超说了一句，而不是马上就跑。这可能是小超自从跟着他到现在，莽哥第一回选择自己面对危险，而不是让他的两个小兄弟顶在前面。

“别鸡巴装好人了！我用你可怜吗？！”小超歪着脖子，眼圈含泪地说道：“滚！”

“你先走！！！”莽哥破音地喊道。

“大莽，你他妈给我记住！我从跟你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拿你当亲大哥！甚至当父亲！！你告诉我们，咱们三个人在一块，对别人怎么样都行，但对待自己兄弟，要有情义，要有心！……不过可笑的是，说这话的人，可能从来没往心里记过，但我和铁子……一直相信！”小超含泪的看着莽哥，指着自己胸口说道：“来之前，我告诉自己！！我要杀你全家！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玩我的，要整死我的！是我最信任的大哥！！是那个领着我和铁子生活的人！……所以，别人背叛，我有愤怒！但你捅我一刀，我疼啊！！”

莽哥满眼泪痕，望着小超一声不吭。

“可走到今天，我还是对你下不去手！！我能祸害马钢的媳妇，但我祸害不了你的姑娘！因为我会很难受，真的会很难受……！”小超盯着莽哥，话语清晰地说道：“你……不仁，我不能对你无义！大莽，你经历的所有事儿，都不是我小超经历过的！你的复杂，只是你的！而我的江湖，永远和你不一样！我小超有一个大哥，有一个兄弟，只是他们早死了！！”

莽哥呆愣的望着小超，第一次感觉到心可以这么疼！

“滚，滚吧！”小超冲莽哥喊道：“滚啊！！”

……

五分钟之后。

莽哥坐上了车，一边哭着，一边打火离去。

屋内！

“亢！”

一声枪响泛起，罪恶的灵魂飘散后，一个可怜无比的小人物，随着种种恩怨情仇，化作尘埃。

他累了，所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