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哪儿干嘛？”司机惊愕。

“想去看看！”陈书记托着下巴，静静的看向了窗外。

“……哪儿现在啥都没有，而且前两天还有人在哪儿自杀了。”司机强调了一句。

“自杀的事儿，你都听说了？”陈书记皱眉一愣。

“恩，听说了！”司机点头应道：“今天您开会的时候，我听这边的人说，死的那个人，今天出的殡！”

“去规划区吧！”陈书记沉默半晌后，话语简洁的再次回应道。

“哦！”司机不敢在墨迹，随即开车就往规划区走。

……

吉林市郊某小超市内，刘卫戴着鸭舌帽，张嘴冲老板说道：“给我拿一条玉溪！”

“哎，好！”老板低头就从烟柜里，拿出一条玉溪烟交给了刘卫。

“刷！”

刘卫将钱仍在桌子上，随后快步奔着门外走去。

“哎，我还没找你零钱呢……！”老板拿着零钱喊了一句后，就看见刘卫并没有走回来，随即无语地说道：“这人咋跟没了魂儿似的呢！”

“今日我省公安厅厅长张裕，在我市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动员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他说……！”

电视机的新闻内，重播的晚间新闻，播出了张裕的画面和开会时的一些场景。

“厅长都来了，这回是真要收拾一批了！”超市老板笑着冲不远处查货的媳妇喊了一句。

“你关心点有用的吧！”媳妇没好气儿的回应道。

……

街道上。

并没有听见新闻的刘卫，拎着烟就回到了面包车内，随即冲钟振北问道：“咱们去哪儿？！”

“丁子，这两天我让你踩点的地方，你踩了吗？”钟振北抽着烟问道。

“踩了！”副驾驶上的青年点头说道：“但那个地方一直没回来人啊！”

“呼！”

钟振北听到这话后，皱眉吐了口烟，随即补充道：“你继续盯着，我在想办法找找他！”

“哥，你要……！”丁子问了半句。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干净！”钟振北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给心里留疙瘩！”

“对！”刘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下一个就办他！！”钟振北语气平淡的吩咐道：“开车吧！”

“翁！”

话音落，汽车扬长而去。

……

深夜，规划区内。

市政府的小号车停在已经被废弃的工棚旁边，打着双闪，而陈书记迈步下车后，背手就往前走。

“书记慢点，这儿没灯……！”

“你在车里等着吧，我自己往前走走！”陈书记摆了摆手。

“您自己……！”

“我没事儿！”陈书记有点烦的回了一句。

“好吧！”司机无奈只能收住脚步。

“刷！”

突然间，陈书记转回身来，皱眉问道：“你抽烟吧？”

“……啊，抽啊！”司机愣了半天后，才回了一句。

“给我一根！”

“哦，哦，您等等……！”司机回过神来，立即跑回车内拿了盒烟。

……

几分钟后。

前几天命令各部门把童叔自杀消息压下去的老陈，此刻抽着烟，就站在观测台下面，怔怔的看着童叔自杀的地方。

远处，司机看着老陈满眼不解，完全不知道他来这儿干啥。

这一站，就是一根烟的时间，而陈书记几乎没有挪过脚步，只宛若雕塑的看着观测台，看着荒凉无比的规划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