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沧海心里担心极了,希望这两个小崽子听不懂,不然,自己……想到自己那个粗鲁的大哥,他就忍不住打颤,“我看就这个好了,你们说呢?”
“哎呀,还是郦兄好眼光,一眼就看中这只狼毫笔,不瞒几位,这只狼毫笔是我从西康县带回来的,本来作为镇店之宝,一直都没有卖出去,这可是真正的狼毫笔,从狼腹部的绒毛挑选出来的,一匹狼也得不了几只笔……”
那老板把那只笔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听得和郦沧海一起来的几个朋友两眼放光,“哈哈,那就这支笔了,对了老板,我们可是经常照顾你生意,你可得给我们算便宜点,郦兄,你听到没有,这笔真不错,我相信夫子肯定会喜欢的!”
郦沧海一直斜着眼睛打量郦芜蘅和郦恒安兄妹两,他们不是在家割稻子吗?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
“哈哈,几位兄弟决定就行了,我,我没意见。”郦沧海别开脸,生怕被他们兄妹认出来。
郦芜蘅扯了扯郦恒安的衣袖,“二哥,你说小叔躲着我们干什么?难道是怕被我们认出来,丢了他的脸?”
了哈冷冷的哼了一声,可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这个小叔,念书不行,但是吹牛可是一流,一般人比不上!
“还是几位慧眼识珠!”那老板不禁卖弄了一下学识,眼角的余光还不忘瞥了一眼郦芜蘅和郦恒安兄妹,冷冷的哼了一声。
郦芜蘅瘪瘪嘴,有的人就是这样,你以为你看不起别人,你以为自己多高尚,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你何尝不是蠢货一枚?
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罢了,要不是这镇上只有这么一家书斋,她肯定不会呆在这里,实在是闹心极了,“二哥,我们快点给大哥选东西吧,等下我们买好东西直接回去,你看这会儿的雨,越下越大了!”
说完,兄妹两就去看,首先选的是郦修远最缺的纸,两人翻看了几页纸,小地方,只有两三种纸,一种白皙透亮,隐隐泛着光泽,吸水性很好,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一种很黄,很粗糙,吸水性也好,但是容易染色,这是价格最便宜的,还有一种,纸张不算太好,也不白净,但是不粗糙,价格处于中间。
郦芜蘅觉得给大哥选中间那种就好了,毕竟他要练字,要写点东西,太差了根本不适合,但是太好了,价格方面太贵了,于现在的他们而言,买不起,于是兄妹两稍稍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哈哈,你们放心,我们是老熟人,价格一定给你们算便宜,这样吧,我买成五两银子,你们给我五两银子,我一文钱不赚你们的,就当是结个善缘,将来,还希望你们多多关照我的生意,几位说是不是?”
郦芜蘅准备让人切几尺纸张下来,但是老板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她不禁朝那边望去。
乍听之下,五两银子,瘪瘪嘴,还真是太贵了,步采薇想,要是让自己,肯定舍不得。
“什么五两银子?”
几位学子大声的喊出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老板,你该不会坑我们吧?这不就是一支笔吗?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就是啊,我们好歹也是熟人了,不带你这样坑人的!”
“老板做生意不厚道啊!”
“……”
有时候男人吵嘴比女人不遑多让,叽叽喳喳的,郦芜蘅听得心烦,她叫了一声郦恒安,“二哥,你别忙着选书,你看看那边,我们的小叔要大发神威了,我们看看!”
郦恒安很聪明,马上站定身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郦沧海。
郦沧海顿时觉得身上多了两道视线,心中烦闷不已,他再看老板那张嘴巴,这一次,他才从大哥那儿弄来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还要交给夫子一些,还要给夫子买东西,加上他娘给的银子,一共也没有多少钱,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