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被吓到了,咬着嘴唇,心虚反驳道:“我,我就这么……说了说,我,我也没有……再说了,我孙子不是举人吗?”
在韩氏的脑袋里,举人啊,那就是很了不起的人了,因为郦修远,什么镇长啊什么的,都去恭维她,估计是被恭维的人多了,使得她整个人飘啊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举人?”郦芜蘅轻哼一声,“奶奶,来了神都,你只要知道,这里随便抓一把都是进士就可以,举人,举人能干什么?你看到没有,路边,给人算命的,铺子里给人记账的账房先生。”
韩氏震惊了,被吓到了,她嘴唇都哆嗦得很,彻底不说话了。
要是郦修远在这里听到郦芜蘅的话,要被气死了,什么时候,举人跑去路边算命了?
马车驶进巷子,将马车停好,郦恒安先下车,然后是郦沧山,郦芜蘅,最后才是韩氏。
韩氏早就没了先前的激情,她生怕自己在这里住着,要不了多久就没命了。
关氏还不知道韩氏来了,郦芜蘅最先打开门,郦恒安牵着马,从后门进去,将马车停好,郦沧山带着韩氏,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不小,和他们在梅花村的院子差不多,韩氏左看看右看看,尽管没了那么多激情,但对于这栋自己即将入住的房子,她还是抱着很大期望。
都睡希望多大,失望就会多大,韩氏很失望,原本想象中的大豪宅没了,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
关氏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当她看到韩氏,整个人都懵了,她的肚子四个多月了,能清楚的看到她隆起的肚子。
面对关氏突然间跑出来,韩氏也愣住了,关氏原本欢喜的脸上此刻也一脸冰冷,郦沧山站在那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干笑了几声,就走到关氏面前,伸手想要扶着她,关氏一扭身,躲开了,郦沧山也不气馁,继续去扶关氏的手,关氏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他。
郦沧山急忙解释:“媳妇儿,是这样的,沧海这个混球,回去之后,竟然跟着他媳妇儿回了媳妇儿娘家,把娘一个人丢在家里,娘正好又生病了,我考虑再山,还是决定把娘带来,沧海不管,我总不能也不管吧?”
郦沧山这边还想着跟关氏解释,韩氏看到关氏的肚子,脸上既不是惊喜也不是高兴,她很震惊,可震惊之余,满脸怪异的表情。
“沧山,你,你媳妇儿又怀上了?”韩氏指着关氏的肚子,干笑几声:“这都什么岁数了,居然还怀上了,真是,真是……呵呵……”
指着关氏的肚子说话,郦芜蘅对韩氏这一点极其不喜,她不咸不淡的上前扶着关氏的手,“奶奶这话说得真奇怪,我娘是个女人,怀孕不是很正常吗?要不然我们兄妹从哪里来的?”
韩氏抽了抽嘴角,“我,我这不是……这都一把年纪了,还生孩子啊?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韩氏一时词穷,竟然找不到词儿来形容,正巧这时侍候关氏的两个丫鬟一前一后上来了,看到韩氏了郦沧山,先是叫了一声老爷,很自然站在关氏身后,郦芜蘅扶着关氏,“娘,有什么,我们等会儿再说,你可不能饿着我弟弟。月荷,你去问问厨房,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韩氏震惊的还不止这一点点,她一开始以为这地方小,现在她才知道,这地方小归小,竟然还有丫鬟,不止一个,看关氏这身派头,俨然就是一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啊。
韩氏心里酸溜溜的,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着急享受的才对,为什么关氏却享受了?
关氏淡淡的“恩”了一声,其实她心里都清楚,依照郦沧山的性格,韩氏真的要是过不下去了,难道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吗?不管韩氏多么可恶,但都是他的亲娘,而自己,不正是因为这样才看上他的吗?
这些道理关氏自己明白,不过因为怀孕的原因,导致她的脾气有点坏,所以,郦芜蘅扶着她去吃饭,关氏才会答应。
吃饭的时候,韩氏也震惊了,两个丫鬟一左一右,郦芜蘅身边也跟着一个小彩,另外两个丫鬟在厨房,和两个婆子一起吃饭,关氏不用说一句话,她喜欢吃什么,只需要看上一眼,马上就有人给她夹过来。
不仅如此,郦沧山、郦芜蘅等人,都把关氏当成是宝,韩氏初来乍到,除了郦沧山之外,都没人为她夹菜,而关氏呢,几个孩子不说,还有男人,还有丫鬟,韩氏心里的酸水都快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