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抱歉,渣男太多。”徐青雅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向她撒娇,“我都快把小叁当成一种职业了。”
窗外是阴天,依旧不见太阳,早春的风刮得无情,处处冷。徐青雅没一会儿就困了,搭在瞿宁肩膀打盹。瞿宁侧过脸看外面交替变换的红绿灯,风吹得玻璃呜呜作响,使她疑心还在冬天。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靳时开到地方,瞿宁拍醒徐青雅扶她下车,几个人来到警戒线外排队等候。
门外的护士问了几个人来干嘛,让她填了排号单,又一个个地测量体温,在门口登记的护士问了他们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仔细询问是否接触过外来人员,得到否定答案才让几个人进入。
靳时很久没来过医院了。
上一次来还是大学时期,意外肺穿孔被送来做手术,因为不算严重,一周多些就出院了。突然闻到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他竟然觉得久违。
医院不是个好地方,却又是个好地方。前者对患者,后者也是对患者。
疫情不影响大家来看病,医院走廊的病人挺多,徐青雅挂完号后找到了给她做手术的主治医生,医生问了些常规问题就开单子让她去拍片。
此时已经九点,诊室外的人开始变多。瞿宁没吃早饭,在外等待时觉得有点头晕无力,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靳时低头问她:“饿了?”
“嗯……有点。”瞿宁含糊不清地回答,“有点头晕,休息会就好。”
靳时看了眼排队的人,从口袋里带出来一包纯牛奶:“恐怕还有半个多小时,你先垫一下吧,在医院也不方便摘口罩。”
瞿宁拧着眉抬头看他,不晓得这个男人怎么细心得这般无死角。她说了声谢谢,提了下口罩从下方把牛奶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啜着。
徐青雅羡慕得瞟他们好几眼,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没吃早饭。
好不容易拍了片子,医生说可以取出内固定,让护士把她送到手术室,自己准备手术材料,瞿宁想陪徐青雅一起,但还需要去缴费,顿时两难。靳时看出她的想法,无奈地揽活:“你陪她,我去缴费吧。”
瞿宁道谢,把单子和卡一起给他。
靳时刻意在外多等了二十多分钟。他其实不是个热心的人,相反,他可能还有点利己主义,所以他趁着得空好好思索了下为何今天会成为活菩萨,显然,这是个无解的答案。
人一生所有的行为都可以找出原因的话,那活得就太无趣了。
他掐着时间过去,只看见了咬着牙忍痛的徐青雅:“瞿宁呢?”
徐青雅嘶嘶吸着凉气,呼痛了好半天,才哎呀哎呀地回答他:“小白接到她妈妈的电话,说她该打九价了,不然就超龄了,所以她去问问以她的年纪还能不能打。”
“九价?”这是个陌生的词汇。
“九价疫苗,预防宫颈癌的。”徐青雅龇牙咧嘴,表情夸张,“她四月的生日,马上就二十六周岁了,所以要赶紧打。”
“这么……”靳时不可思议道,“这么小。”
他虽知道瞿宁年轻,但也没想到这么年轻,二十五岁就完成了成家生子。
他们谈话间瞿宁已经回来了,徐青雅顿时嗷呜一声:“小白——要死了!”
瞿宁哭笑不得,只好软语哄她:“回去好好躺着吧,局部麻醉过了你肯定更疼,忍上两叁天就没事了。”
她搀着徐青雅回去,靳时在旁问:“你不去打疫苗吗?”
瞿宁摇摇头,笑道:“等几天吧,医生说不能在例假期间打疫苗,最好过了叁天之后再来。”
哦,天哪,例假都能跟舍友说,这是艳遇能有的待遇吗?
徐青雅剧痛下依然靠敏锐的八卦直觉,嗅到了奸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