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也不多。

……

两日后，东阳宫。

傍晚时分，天边也跟着变成了火红色，透过一层层白雾渗进各个角落。

让人觉得心里一暖，可在东阳宫内，万物都开始凋零荒芜，整个宫殿都静悄悄的，下人们做事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

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做一件事，多说多错，多做也会多错。

自从后土离开，孟晚醒过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没有和青帝说过一句话。

不论青帝说什么，她都是呆呆的样子，一言不发。

每每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面萧条的景色，她就止不住的流泪，后土是她这么久以来唯一放到心上的人。

为何？

青帝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可看到阿晚的样子又心疼，上前安慰也不是，离开留下阿晚一个人也不行。

惊蛰更是遣散了寝殿伺候的人，生怕青帝那她们出气，就是他，这两日也没好到哪里去。

孟晚觉得有些累了，转身看到站在远处的青帝，冷下脸来一言不发。

“阿晚……”

一声阿晚道尽了心疼和无奈。

孟晚撇开脸，“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青帝嗫嚅着嘴，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孟晚坐到梳妆台，看着镜中憔悴不堪的她，眼中毫无焦距，气色更是差到不行，三千发丝垂在肩头和后肩。

她不是真的对青帝有所抱怨，而是她以为她强大到已经能改变一些事情，到最后天命依旧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告诉她：不行的，即使是她，也不行，也不能。

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席卷全身，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

寝殿外，青帝一直在守着，他怕孟晚出事，虽然他觉得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守着她，总归是要安心许多。

殿内，孟晚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仙娥拿来晚膳放到桌上就退了出去，一句话不敢说，也不敢看孟晚的神色。

孟晚知道仙娥进出，瞥了眼桌上的饭菜。

不对。

不是那个味儿。

想着想着孟晚不自觉又红了眼，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突然间孟晚捂面痛哭。

听到声音的青帝急忙跑进来，看到趴在桌子上掩面痛哭的孟晚，心疼到不行，上前一把抱住孟晚，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

孟晚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一直哭，哭到累了在青帝的怀里睡着了。

青帝叹了口气，横抱着孟晚放到床榻上，为她擦去泪痕，“我知道你心里的难过，可是……我们总要往前看不是？”

“我们经历了万万年，我以为你已经看淡了生死离别，没成想你还是这样的多愁善感，往后可若是再有可怎么办？”

“罢了，那时我将你放入怀中之时，便是生了要护你之心。”

青帝安抚好了孟晚，出去正厅找来了惊蛰。

“青帝。”

“去一趟玉清那里，就说我拿他最想要的东西给他，让他给你后土和清明的命簿，作为交换的条件。”青帝吩咐。

“是，弟子这就去。”惊蛰拱手应声。

惊蛰离开，青帝看着案桌上的茶盏，玉清真王想要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对于玉清真王来说，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如此……作为交换条件也不错。

至少能知道后土和清明的消息。

之前之所以没有拿出来，是因为青帝觉得既然二人做了这样的决定，也是他们的命数，没有必要强求。

可看到阿晚的样子，他说不出来安慰的话，也做不了其他事情能让阿晚心里好受一些，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怕阿晚真的憋出病来。

很快，玉清真王亲自来了东阳宫，还把传话的惊蛰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笑嘻嘻的进来，自在地在青帝对面坐了下来。

“喝茶。”青帝将煮好的茶放到他的面前。

“茶就不喝了，还是说正事吧，青帝真的愿意割爱将东西给我？”玉清真王脸上带着急切，还有一丝兴奋。

“既然玉清开门见山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后土和清明的命簿拿来，那东西我自然会给你。”青帝收回煮茶的手，眼光灼灼的看着玉清真王。

“喏，他们二人的命簿在这里了。”玉清真王摊出右手，两个镶金边的卷轴出现在手中，伸出另外一只手问青帝，“我的东西呢？”

青帝衣袖一挥，一个小小的盒子出现在桌子上。

玉清真王放下卷轴，喜不自胜的将盒子拿起来放入怀中，他记得这个盒子长什么样，更何况那盒子发出来的气息，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