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气质,品质,各个方面下来,她觉得虽然火锅同志是一个披着正经外衣的大土匪,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但终归自己还是赚到了,所以心里对易绍天的怨气又少了许多,几乎淡得都找不到了。
不过么,嘴贱嘴坏嘴讨厌一直是她的臭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斜眼一睨,她说话忒尖酸。
“我不会感激你的。”
易绍天眉头微微一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苦笑,“翘翘,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感激,只要你不再恨我就好。”
不再恨他么?
其实她早就不恨了,她结婚了,过去的事情再纠结本来就毫无意义,况且不再爱也就不再恨了吧。就比如现在,单独跟他呆在一块儿,她心里平静得连半点儿波动都没有。
想了想,她笑了:“我没那扯闲的工夫恨你,就说现在的事,你这到是跳下来了,咱俩要怎么上去?”
“不知道。”
“通讯器材有没有?钢爪有没有?”
“在上面,全丢掉了。”
“喂,你故意的是吧?”
“对,能跟你这么呆在一块儿,那怕几个小时,我也很开心。”
听着他深情款款的告白,连翘真的很无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什么总是在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得到的时候,不是蚊子血就是白饭粒,失去的时候,就变成了漂亮的红玫瑰和白玫瑰。
岂有此理——
“易绍天,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对你来说是,对我来说,永远都不会太迟。”
“好吧,你随意。”
连翘郁结了。
手放到脖子上,摸着那一颗带着体温的子弹链儿,她也不怕没有人找到被饿死在这儿。
她相信,火哥会找到她的。
于是,不再理会坐在旁边的易绍天,她双手环着湿透的衣服,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这么静止下来不运动,那身儿湿透的衣服就发功了,冻得她直哆嗦,冷得发僵的脑子都乱了,满满都是火哥温暖的怀抱,在这样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好想他,那种思念,不过顷刻之间便像钻入骨髓的蚂蚁,挠得七经八脉全在刺痒。
没有分别,不知原来如此留恋。
可怜巴巴地蜷缩着自己,想着他冷得掉冰渣子的脸,想着他生气时冷冽刺骨的双眼,想着他专注凝视她时微微眯眼的性感模样儿,想念那嘴,那手,那眉,那一切的一切,甚至想念他恼怒时浑身迸发出来的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