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她笑得甜蜜蜜 烤糖 2017 字 1个月前

他勾着笑,“私房钱,你别动啊。”

钟芸芸骂了声小兔崽子,要挂电话。

“妈,”何斯野突然道,“杨叔他们为什么收养她,怎么认识的?”

钟芸芸笑了,“三四个月过去了,终于知道关心小丫头了,原谅她打碎奶奶照片了?你这生气的时间可真够长啊。”

何斯野不耐烦,“说不说。”

“说,”钟芸芸说,“颜兮中考学校第一,全市第三,几个高中都抢她。”

何斯野油门稍减,忆起那天凌晨一点半,小丫头坐在窗前打着哈欠又努力看书学习的模样。

钟芸芸又叹道:“你方阿姨去家访的时候才知道颜兮父母都没了,她在姑姑家不受待见,大冬天冷水洗衣服,三天两头没饭吃,还捡矿泉水瓶卖钱吃馒头,你钟叔和方姨不孕这么多年……”

*

在姥姥房间里的人是姑父牛伟,颜兮仿佛整个人冻结在冰窟窿里,浑身发抖。

看起来儒雅温柔,实际凶残悍戾的语文老师。

牛伟的手已经碰到田婆枕头,颜兮眼里的恐惧在颤抖,挣扎着从冰窟窿里破冰而出,疯狂地跑上去拽他,“你放开!你不准碰我姥姥的东西!”

牛伟很久没见颜兮,扶了扶眼镜,嘶笑着呼出酒气,轻松抓住她细瘦的手腕,“长能耐了?打我?”

同时打开枕套,满意地看到一沓的钱,“哟,这得有五千吧?”

“不准你碰我姥姥的钱!”

颜兮疯了一样挥拳撕扯,去抢姥姥所有积蓄,牛伟动作残暴地按住她,表情却像在尽职尽责地教导学生,“颜兮啊,又没礼貌了是不是,忘了姑父教你不能还手了?”

*

钟芸芸在电话里继续说:“我前几天才听你方姨说,颜兮她姑父好像,怎么说呢,反正你杨叔骂他是畜生。”

本神色凉漠的何斯野,闻言神色猛变,油门踩到底,停到院门口推门冲进去。

手机被扔到座位上,电话里响着钟芸芸担心的声音,“她姑和她姑父今天还反口说要带颜兮走,他们要是硬来的话,你方阿姨他们也没办法,这事儿还不……”

*

颜兮疯狂挣扎着往外跑,牛伟像把她当作畜生,松开她,让她跑,再把她抓回来。

他每次喝了酒以后都像变了一个人,打她,打姑姑,打姥姥。

脚下慌乱,颜兮被绊倒在雪地里,牛伟抓住她脚腕往回拖,“我让你跑,我让你不听话。”

颜兮恍若在逃离世上最凶狠的男人,满面泪痕,惊惧哭喊,“小野哥——”

何斯野冲进来时,颜兮瑟缩着身子摔倒在雪地里,漫天雪花纷扬,牛伟正抬起脚往颜兮脸上踩。

他呼吸急促,几乎是在牛伟踹上颜兮的同时,他一拳挥到牛伟脸上。

何斯野眼冒凶光,横起一脚踹过去,牛伟被踹飞,手里攥着的一沓钱挥洒于空,夹着雪花一起漫天飞扬。

牛伟疯了一眼去捡钱,何斯野周身寒气爆发,怒目切齿地捡起地上雪锹朝牛伟砸过去,惨叫声横空而响,牛伟被打得趴在地上。

牛伟手里还攥着钱,何斯野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到他手腕上,踩得牛伟嘶吼求饶,何斯野抓起牛伟头发,拉起他上半身,又一脚踢过去,将他踢出去五米远,牛伟被打得奄奄一息再发不出声音。

何斯野喘着粗气转身看颜兮,颜兮恐惧地畏缩在雪地里,寒风冷冽,她瑟瑟颤抖,眼里的惧意随着眼泪一起往外涌,死死地瞪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别看了。”何斯野俯身捂住她眼睛,“闭眼。”

颜兮听话得闭眼,冰凉的眼泪和睫毛划过他掌心,凉得彻骨。

她双手还按在雪地里,何斯野扶起她,握住她冻得通红僵硬的双手,心疼得皱眉,朝她双手轻呵着气,轻轻揉搓,将他的热温都传递给她。

颜兮一直没敢睁眼,只感觉到周身那么冷,手上却有热人的温度。

何斯野喘笑了声,“睁开吧。”

颜兮听话睁眼,小野哥焐着她双手,而他手背骨间都是血,她眼睛一眨,又一颗晶莹的泪砸下来,何斯野伸手接住。

“可怜兮兮的。”何斯野语气无奈,“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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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暴雪初停,银装素裹的世界伴着朝阳东升,从幽雅静谧变得晶莹热闹,医院楼下除雪铲与地面响着铿锵的声音,进医院的家属有提着豆浆油条欣喜的样子,也有踩着凌乱步伐冲进去悲痛欲绝的样子。

田婆从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情况已稳定,来接田婆出院。

“太麻烦你和小野了,”田婆声音也有力气了,“尤其小野,救了我的命,还天天送颜颜过来看我。”

方然笑道:“小野他除了是个好孩子外,也喜欢开车,算是借你和小兮光了,他乐得来回开车,田婆您千万别觉得过意不去。”

何斯野颀长身影弓腰在床头柜前系水果袋子,白衣黑裤眉清目秀,冬日晨曦在他笑唇上打了个柔光,含笑起身,“是,田婆,我是借了您的光,我还得谢谢您呢。方姨,我去办出院手续吧。”

方然点头道:“预存应该有剩余,不用补交。”

颜兮听见,立马跑着跟上何斯野,像只小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