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困意,他接来杯开水,冲好从宿舍带来的速溶咖啡,继续往下写。
从日出到日上中天,五千成了一万五。
照最近的更新量,这已经是一周的份了。
他想了想,将一万五分成三个章节,发布五千字,剩下的一万字当做未来两天的存稿。
?
“啸哥,啸哥?”昭凡站在浴室边喊了两声,随即伸出手,在严啸头上轻轻一拍。
严啸正坐在矮板凳上打瞌睡,双手全是泡沫,花洒开着,根本没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被拍醒后登时抬起头,眼中挂着熬夜后长出来的红血丝。
昭凡好笑道:“啸哥你干嘛呢?”
“洗狗啊。”严啸下意识就说。
“洗狗?你的狗呢?”昭凡抄着手,脑袋小幅度歪向一旁,摆出班主任的架势,“狗都跑了还洗什么狗?”
严啸往下一看,哪来的狗,自己这是工作期间打瞌睡被抓现场了。
昭凡乐了,蹲下从下方瞧严啸,“昨晚没睡好?干什么去了?”
严啸自然不能说熬夜写小说,只得抬起手臂擦眼,“沈寻不是在分局打杂吗?被前辈给欺负了,心情不好,半夜不睡觉,找我嗑叨。”
昭凡眨了两下眼,“沈寻被欺负?”
“也不是被欺负。”严啸意识到这谎扯得太不符合沈寻的人设了,连忙打补丁,“就是被为难了一下,哎职场嘛,这种事挺常见的,我俩一聊就没看时间,聊到天亮去了。”
“你们关系真好。”昭凡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唇角眼尾都弯弯的,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像我上次一样,熬夜看小学生写的爽文呢。”
严啸:“……”
“困就上去睡,别在这儿坐着打瞌睡,小心着凉。”昭凡拿起花洒,收拾浴室里的残局,善解人意道:“狗我来洗。”
“这怎么行?”严啸说着看向昭凡的腰,这“祸水”又裸着上半身,白皙的皮肤上偏偏有精壮的肌肉,让人难以挪开眼。
“跟我客气?”昭凡直起身子,一手叉在腰上,故作生气,“还当不当兄弟啊?”
严啸很想说——我跟你当个鸡儿兄弟。
“快上去快上去,别跟这儿杵着。”昭凡真赶人了,拉着他的手臂往外推,然后做了个他万万没想到的动作。
一巴掌,扇了他的屁股。
严啸一时间懵了,转身瞪着昭凡。
“打痛了?”昭凡看看自己的手,“我很轻的。”
严啸抱了个拳,不再多说,立马向二楼跑去。
因为如果不快一点,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关系好的男生之间玩得开,拍屁股根本不是什么意味深长的举动,想起来就拍了,和拍肩膀拍后背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非要区分的话,就是和不那么熟的人拍拍肩背就差不多了,和特别熟的兄弟拍拍屁股,那是哥俩好的表现。
严啸当然明白。以前和沈寻,还有其他朋友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互相拍过屁股。
但拍屁股的人换成了昭凡,那就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刚才昭凡那一下子,拍得他有了生理冲动。
“操!”躺在二楼的沙发床上,他卖力让冲动、欲望通通消减下去,大脑放空半天,身体疲惫,脑子却亢奋激动。
所幸亢奋终究败给了困倦,他眯了会儿眼,渐渐沉入梦中。
醒过来时已经日落西山,身上搭着一条不大的毛巾被。
“醒了?”昭凡正坐在电脑前追更新,大约是听到沙发床有动静,头也不回地问。
“嗯。”严啸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怀里的毛巾被,“你给我搭的?”
“贤惠吧?体贴吧?”昭凡说:“还不快谢谢凡哥。”
严啸暗自重复着“贤惠”和“体贴”,乐了。
“笑什么?”昭凡转过来,神采奕奕的,似乎挺开心。
“没什么啊。”严啸面上正经,叠好毛巾被放在一边,假模假样地问:“小胖子今天写得怎么样?”
昭凡“啪”一声拍向大腿。
严啸:“……”
这是几个意思?
“小胖子痛定思痛,今儿更了五千!”昭凡伸出右手,五指张开,“而且完全不水,都是干货!”
“是吗?”严啸心里乐死了,慢悠悠地走到电脑边,“我看看。”
昭凡第二遍都看完了,赶紧让座,“小胖子啊小胖子,总算醒悟了,这叫什么,这叫……”
严啸抢白:“是金子总会发光?”
“这叫棍棒下出孝子!”昭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