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趴在软枕上,她额发早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身后的男人也气喘的厉害,她松开被她抓的皱的不成样的软枕。男人健壮的手臂勾住她的腰,稍稍用力,把她整个人都翻了过来。
白皙的肌肤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水,半夏才从云端中缓缓落下,浑身软绵绵的,半点都使不出劲头。任由屈眳抱住他,在她脸颊上厮磨。
此刻已经是初冬,哪怕是室内,也有丝丝凉意。幸好他体温够,贴在身上融融暖意传来,驱走了那恼人的寒凉。
过了好会,半夏平伏下来,她转头就卧入他的怀抱里。手也抱了过去,抱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想放。生怕这是自己的一场梦,只要她放开半点,就会从美梦里惊醒。
屈眳原本享受她的亲昵,不过他觉察出来她的亲近里有些不安,“怎么了?”
“我担心这是我做梦。”半夏抬手可怜兮兮的对屈眳道,“我怕自己在做梦,等到我醒了,就甚么都没有了。”她说着,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体温传过来,总算是抚平了她心头的焦躁不安。
“真是傻女子。”屈眳忍不住笑了,他伸手在她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安抚她的情绪,“这哪里是做梦,我刚才对你做的,你做梦难道能出来?”
他方才生龙活虎,把她弄得差点散架,不过那感觉也是很好很舒服的。要是真的做梦,还真的没有这般感受真实。
半夏脸一红,她娇嗔的瞪了屈眳一眼,“讨厌!”
觉得一句讨厌还不够,她又加了一句,“流氓!”
屈眳嗤笑,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把她所有的抱怨和娇嗔全数吞进去,长长一吻之后,半夏头晕目眩,哪里还记得之前自己说什么了。
“我可真想你。”屈眳吻完她之后,喘息着垂首在她耳边道,“在外面还得装着甚么事都没有,回来了才能对着你松松相思之苦。”
半夏昏昏沉沉里就听到他嘴里一句相思之苦,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我也是,想你想的好辛苦。有时候想着,我这么直接去找你就好了。”
她声音软软的,听得屈眳心肠都已经化作柔水。她想怎么样都行了。屈眳这样想道。
“可是不行。我要是就这么跑出来了,还不知道家里会怎么样呢。”半夏幽幽叹息,她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直接趴在他身上,胳膊支撑在那里,低头就望着他。两眼水光淋淋。
“之前有人说,楚军败了。”半夏现在说起那事,身上还是止不住的轻颤,“说你和左尹下落不明。”她两手捧起他的脸,“我当时是真吓死了。”
“那人简直一派胡言。”屈眳握住她贴在自己脸颊的手掌,持到嘴边,轻吻。嘴唇在手掌上的触感,抚平了半夏的不安。她灿烂的笑起来,冲屈眳甜甜的嗯了两声,然后直接埋入他的脖颈。
“我当时就想,一定是别人胡说八道。”半夏沉迷于他身上的温度,“你才不会出事呢。”
屈眳抬手起来轻轻拍在她的背上,掌心下的肌肤潮湿温暖,是他在外想过了千百遍的样子。
“那是当然,有你在,还有我们的孩子在,我不能有事。”说着,屈眳捏起她的下巴,“说起来这次还是要多谢半夏了。”
半夏满脸疑惑的望他,“甚么”
屈眳把卫国的那些苏氏族人,把在晋军中的一些见闻告诉他。才能让楚军避免被晋军夹击的命运。
半夏听后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当初认下的那个养父,竟然还能帮上屈眳这么大的忙,“那我们要给他们送礼道谢啊。”
她说着立刻坐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忙呢,该送甚么好?”
这人情可太大了,她一时半会的都想不到要送甚么才好。她一起来,身上盖着的锦被就滑落下去,露出洁白的肩头,屈眳坐起来,坏笑的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搂住,“这个待会我会亲自挑选,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在一块吧。”
说着屈眳又拉着她一番温存。
离开她的时候,有战事充斥身心,屈眳还不觉得日子难过,偶尔有空暇,思念她不已。回来的路上,除去公务之外,他心里想的全是她。现在回来了,他哪里舍得就这么放她出去了。
半夏娇笑的环住他的肩膀,身体承受他的冲击,嘴里还不停的笑他,“贪吃,真贪吃。”
“我就贪吃你一个,这一生也就你一个。”他喘着粗气咬她耳朵。
半夏娇笑不已,“我知道,我都知道啊。所以我也就对你用情。”
屈眳越发卖力,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春情里。
也不知道厮缠了多久,外头的天似乎都要黑下来了,两人才起来。半夏腰肢酸软,再看屈眳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想来也是,他经常打仗,体力充沛。厮缠一整天也算不上什么。真是羡慕他的好体力。
屈眳穿衣的时候察觉到半夏看他,回头看过去,对半夏一笑。
半夏在铜镜前把头发整理好了就起身,脂粉那些东西半点不用。她本来生的就唇红齿白,现在屈眳回来了,肌肤越发的水灵白里透红。那些脂粉上脸,反而会遮掩掉她原本的好肤色。
屈眳过来,他看了一眼她头上,半夏打扮的很清淡,屈眳拉住她,从漆盒里拿出一只玉笄插入她的发髻里。
“好看。”他左右端详了两下,点点头。
半夏伸手摸发髻,她回头在铜镜里看看,“才没有呢。”
“可是我觉得很不错。”屈眳笑道。
半夏伸手在他手臂上捏了两下,屈眳左右看看,“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美。”
“你倒是越来越俊美了。”半夏说着纤纤细指伸出来,在他的的肩上轻轻戳了戳。
屈眳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紧。
调笑的当口,乳母抱着孩子进来。屈眳和半夏在房内缠绵,其他人哪里敢来打扰他们,孩子醒了之后,乳母和侍女一道把孩子哄住,一直到了现在才抱过来。
几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满地爬能认人了,见到半夏,孩子立刻伸出两条胳膊要半夏抱。半夏立即抱过来。孩子顺势脑袋就搭在她脖子上,哼哼唧唧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屈眳见状,也要去逗,谁知儿子见到他,满脸茫然,伸手来抱的时候,嘴里一声嫌弃的叫,然后两手抱紧母亲的脖子,死活不撒手。
“不记得父亲了啊?”半夏奇怪问了一句。
儿子继续抱住她的脖子,一双大大的黑眼里全都是对屈眳的警惕。
半夏差点笑喷了。屈眳走的时候,孩子还记得他的,几个月回来,儿子就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