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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绞着帕子不好回答,男人对在这种事上,最是要面子……也怪她从前想得不周全,莽撞了。

☆、第159章 第 159 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沈清月本以为顾淮会因为周学谦的事发脾气, 但他却没有, 虽有些不高兴, 好像没有要刻意计较的意思。

她又不知道顾淮怎么想的, 料想他还是信任她的, 只是怕流言蜚语令他失了颜面, 便主动道:“周家今日是不请自来, 以后我自会避着周家些。周家识趣,便不会主动贴上来, 应该没有什么妨碍。”

顾淮“嗯”了一声,坐下喝着茶,道:“夫人办事我一贯放心,只不过周夫人似乎不厚道, 夫人离他们母子远些。”

沈清月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周家姑姑说话确实不如从前周全了, 也不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周家怎么像是和前一世不太一样了。

顾淮酒劲儿上来了, 沈清月就催他上床睡觉, 他躺上了床, 双目紧闭, 道:“夫人不累么?”

沈清月还真有些困了, 便也上床去睡觉, 她本来是真要睡觉的, 谁知道顾淮竟然不是, 她才钻进被子, 他就摸过去了。

白昼宣淫, 沈清月可没这个胆子做这种事,她脸颊烫红,缩在被子里蹙眉道:“……不行。”

顾淮隔着被子吻着她,低声道:“怎么不行?嗯?”

沈清月看了一眼窗外,眉头皱得更深,道:“这可是白天。”

若叫下人听到什么动静,在背后悄悄议论,她的脸往哪里放。

顾淮见沈清月当真不喜,便住了手,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睡了。

沈清月被他这么一闹,哪里睡得着?

晚上的时候,顾淮洗完澡就压了上去,含着她的耳垂,吐着热气问:“现在行了吗?”

顾淮行夫妻之事并不像他平日里那么正经,沈清月本来就极为羞涩敏感,她生怕自己发出半点那种声音,死死地咬着唇,攥着被子,根本不敢开口回应。

沈清月也是快活的,而且是前一世从未有过的快活,顾淮很体贴,她不疼,不涩,舒服得如坠云端,可这个时候的自己,仿佛变得不像自己……尤其是在顾淮面前,她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对视,只能躲避他的视线。

顾淮起初几次还很容易满足,今夜则把主意打到沈清月的纤纤素手上,但他害怕自己失控,到底忍住了。

次日,沈清月又是睡到天亮才起来,顾淮已经走了,她摸着被子里的余温,想着昨夜的温存,脸上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脖子上,明明不敢仔细回忆,却又忍不住回忆。

沈清月赶紧起来洗漱过了,开始让罗妈妈准备过年的东西,以及今年买的庄子的收成。

罗妈妈穿着蓝绸布袄裙进来,头上飘着些许雪花,搓着手禀说:“年货都好说,顾家常和咱们铺子里走动的掌柜手里就有货,庄子上的收成我叫我儿子去收了,今年风调雨顺的,过几天就能收上来了,还有其他孝敬,等爷闲下来了,再一一验收。”

沈清月将手里抱着的暖炉递过去,又亲自给罗妈妈斟茶,笑道:“这些事交给您我是放心的。”

罗妈妈喝了口枸杞茶暖身子,又和沈清月大概商议了一些送去各家的礼节,舒家的只能以顾淮学生或者下属的名义送过去,不宜贵重,心意为主,她又大概说了舒家各房人的一些喜好,这些她在旧主跟前都帮着料理过,说起来头头是道,还十分周全。

沈清月一边提笔记下,一边添了些她自己的心意,比如给舒阁老和老夫人准备的护膝、昭君套,上面都是她用绣顾绣的针法绣出来的吉祥花纹,很容易看出来是她亲手所备。

至于沈家,除了二房和雁归轩,其他的都和京城里新嫁妇人,第一年过年回娘家要备的“万金油”差不多。

这些罗妈妈基本上都替沈清月想好了,包括蔡家的。

沈清月手里的笔一顿,又道:“还另有两家,一个是从前我嫡母的旧交胡夫人,住得离蔡家不远,还有蔡家芸姨母若是正月就进京了,需得备一份,姨母家的备实在些,他们出入京城,花银子的地方多着。”

罗妈妈一一记在心里。

这些内宅庶务说多不多,商议起来却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茶水都重添过三四道。

沈清月顺便又把明年铺子里的新打算说给罗妈妈听,她让罗妈妈在外面找绣娘或者手巧的姑娘、妇人,准备教她们做通草花的技艺。

罗妈妈很吃惊,她说:“您这手艺要传出去了,别家岂不是要来抢生意?”

沈清月笑道:“这门手艺没几个人能学精,当初给您做的牡丹花,就熬了我好几晚上呢。”

罗妈妈心疼地道:“早知道不这么折腾姑娘了。”

沈清月笑一笑,就正色道:“绣房的事,您偶尔去管着就好,我想挑个丫头送去绣房盯着人。但是我想挑个嫁人的丫头。”

罗妈妈连忙道:“三个丫头我都替夫人问过了,秋露说家里有个表哥,她的老子娘虽然做不了她的主,但是还是想让姑娘嫁去表亲家里,秋露自己愿意。”

沈清月没有太意外,前一世秋露也是嫁出去了,后来再没了消息。

罗妈妈道:“春叶没有主意,夏藤……好像听说前院有个小厮对她献殷勤,但她没搭理,许是顾及夫人颜面。”

沈清月点了点头,道:“她一贯老实有分寸——她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罗妈妈暧昧一笑,道:“我去见过那个小厮,长得白白净净的,我看夏藤也有那个意思。”

沈清月道:“如此甚好,虽配个小厮委屈她了,我也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您若觉得小厮人品合适,就正正经经地让两人成亲,以后还留在我身边管事,等您想荣养的时候,也随时可以脱身。”

罗妈妈心中很是动容,她虽早不是奴籍,但欠主家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清,她早打算照顾沈清月一辈子,沈清月却替她做了颐养天年的打算。

两人聊到中午,一道用过午膳,沈清月便去了沈家看三个孩子,不巧有个哥儿孩子病了,一直哭闹,吃过药了还是哭,姨娘怕吵到沈清月,就让她先回去,沈清月怕添麻烦,从雁归轩出去,就去了同心堂。

接近年关,方氏也有些忙,幸而家里的事早被大太太接管过去,她只忙二房的事儿,沈清月去的时候,她正好见完了人,和儿媳妇说着家私。

沈清月去之后,方氏正好说着:“都说娶妇亲上加亲得好,实则不然,越是亲,有了拉扯越是伤情分颜面,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让亲人成仇人,你周姑姑这事儿做糊涂了。”

沈清月脸色微变,走过去惊讶地问方氏:“周表哥娶是谁?”

方氏答道:“说学谦祖母那边的一个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