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秋白祭,他觉得理亏,再加上他是个被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子,就再也没去纠缠过秋白祭,心底里默默将秋白祭当成了心头的朱砂痣。
可后来呢?
后来这朱砂痣不但做了老男人的小三,还被人在校门口痛打。
埠辛开的少男心,至此是碎了满地。
自那以后,埠辛开只觉得那些漂亮的女人都是些大猪蹄子,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这五百万,秋白祭是别想收着了!
埠辛开看着秋白祭是咬牙切齿。
可在他那狐朋狗友的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哀怨的小眼神,这欲说还休的劲劲,你说这埠少是抽了什么风,喜欢就去追嘛,自己躲在一旁哀哀怨怨的算是怎么回事。
秋白祭也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焦灼目光,转过头去,看到的就是一个奶狗一样凶狠的男孩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模样。
这男生的长相是秋白祭喜欢的清爽模样,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还有几根桀骜不驯的直冲天花板,明明是瞪视着,却忍不住让人发笑。
埠辛开被秋白祭看得脸红,可要是转开视线,就显得气弱了,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气势和秋白祭对视着,想要努力的从自己的视线里传达出——厌恶,厌烦,愤怒等诸多负面情绪来。
可还没等他酝酿出情绪,秋白祭就微微点了点头,收回了她昙花一现的笑意,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原主收了钱扔掉的备胎么?
秋白祭虽然不是原主,可原主收了钱,四舍五入也就是秋白祭收了钱。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她秋白祭也是个有操守的女孩子。
不过,原主的打算是先拿出支票和埠辛开退让一番,做出一副贫贱不能移的姿态,然后再在埠辛开的再三推让之下免为其难的收下支票。
秋白祭想着,这成年人之间的不需要这样多的套路,这个支票,她就好好收着,不必再多来一个流程了。
突然被冷脸的埠辛开:???你这个人怎么肥四?
埠辛开身边的狐朋狗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摇头:“埠少,你这样追不到女孩子……”
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被埠辛开那杀人一般的目光给噎了回去。
行,你单身,你直男,你请便。那人自觉的拉上了双唇,示意自己闭嘴了。
埠辛开这才冷着脸瞪视着秋白祭的背影——她现在就故作清高,等她把支票递还给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勉为其难的收下她还给自己的支票。
那个时候,自己的脸上,一定要写满了真诚和困扰以及满满的自我牺牲!
埠辛开那边在戏多,而迟柔那边却几乎难堪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一直以秋白祭的好友自居,可是,刚才自己对秋白祭的招呼,她明明听到了,却听而不闻。
这种被故意无视的屈辱,如果是以往的迟柔,或许还愿意忍受,可对于现在这个曾经拥有过美貌却再一次失去的迟柔而言,却不吝于一种巨大的折磨。
明明身侧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她甚至可以故作无事的坐下当做无事发生,可她的自尊却怎么也无法让她自己放下那个招呼秋白祭的手。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她不是说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么!
硬生生的站在原处许久,迟柔终于意识到秋白祭是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她浑身僵硬的坐下,和周边的人避开了三五个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了“开|房”这两个词。想起自己离开前对闻盼说的话,迟柔忍不住亮了亮眼睛,身体也舒展了些许,竖起耳朵在嘈杂的人声之中仔细的分辨着她想要的信息。
“对啊,是她。”
“真是不检点。”
“都大学了……也是个人选择。”
“那倒也是,不过要是自重点的,谁会随便和男人睡啊。要知道大家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迟柔勾了勾唇。秋白祭有多少备胎,她算是比较清楚的一个了,秋白祭昨天想要做出的选择,也在迟柔的意料之中,虽然事情仿佛出了点差错,可自己对着闻盼说的话,似乎还是起了作用。
想起给自己手镯的人说的话,迟柔心下越发喜悦,只想要听到更多诋毁秋白祭的言语。
“还说呢,那男的睡了一半,被恶心吐了。”
“不至于……这都知道?”
“那男的回寝室都和寝室的人说了,我朋友的男朋友就是他们寝室的。”
“恶心吐了,这得多丑啊。不过也是奇怪,以前我好像见过她,没今天看起来那么难看啊。”
“对啊,仔细一看,今天怎么看起来那么丑,这皮肤也好差,还是上妆了……”
迟柔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僵硬了下来,她的喜悦,一点点的成了冰刀子,细细密密的往她的心口子上扎。而原本还需要努力分辨才能挺清楚的话,在这个时候格外的清晰。
——好丑啊,下贱,倒贴……
迟柔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冲出了教室,这样的言语,这样的恶意,她一点也忍受不了了!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空无一人的教室走廊,迟柔深深的喘着气,她赤红着眼,打开了手机,找出一个联系人发出了信息:“镯子失效了!你说过!!这个不会失效的!”
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迟柔终于看到对面发过来简单的三个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