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用手在朱台生面前晃了晃,朱台生好像被附体了一样,忽然清醒过来,身子向后一倾,差点跌倒。
大夫问道:“你没事吧。”
朱台生哆嗦着嘴,回道:“没,没,没事。”
大夫道:“没事就好。”
朱台生突然想起看病的钱还没给,忙去拿了银子给大夫,大夫收了银子出了门。
朱台生愣在房间,他的嘴还在不停的哆嗦,突然出口一句:“只有太监才能见到皇上。”
朱映月见大夫出门,便推门而入,问道:“哥,怎么样了?”
朱台生没有答话。
朱映月感到奇怪,靠近朱台生,望向他的眼睛,朱台生突然一怔,道:“你吓死我了。”
朱映月道:“我都叫你了,你没答应。”
朱台生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走神了,便不再答话。
朱映月问道:“他怎么样了?”
朱台生道:“好了,大夫说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朱映月道:“那就好。”
朱映月顿了顿,又道:“那我们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儿。”
朱台生道:“恩,你快睡吧。”
朱映月歪倒在床头,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朱台生坐在地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朱映月从朦胧中醒来,看到朱台生坐在地上,便道:“哥。”
朱台生刚想张口,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他清了清嗓子,回应了一声:“你醒了。”
朱映月道:“恩。”
朱映月继续说道:“哥,我们走吧,离开京城。”
朱台生挺起胸膛,从鼻孔里深呼一口气,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走了。”
朱映月顿时急了,她一屁股坐到朱台生面前,道:“难道你想让父王死不瞑目吗?他故意呆在王府不逃,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两个,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朱台生道:“进京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就算朝廷知道我们逃走,也绝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京城,他们一定会以安化为中心,然后向四方寻找。”
朱台生这话似乎有些道理,但朱映月心里一直不安,她回道:“我们找个地方隐居,从此隐姓埋名不好吗?”
朱台生眼露凶光,道:“我要给父王……”
‘报仇’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朱台生突然停住了,他看了看身边还在睡梦中的那个人,然后将‘报仇’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朱映月也瞅了一眼那个人,道:“哥,我们不可能的。”
朱映月是想说‘我们不可能杀掉杨一清、张永、刘瑾、皇上,为父王报仇的,’但她并不能确定那个人就一定睡着了,所以才只说了一半。
朱台生道:“妹妹,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不想你留在京城,你在这里我会有牵挂,我无法专心为……”
朱台生说到此处又瞅了一眼身边那个人,朱台生下面的话不说,朱映月也明白。
朱映月道:“不,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