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看了看,那令牌,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背后却刻着一个靳字。
大齐皇室子嗣众多,有野心的不在少数。皇嗣众多,且太子未立,朝中以几个皇子为首也隐隐划了派别。
一派以德妃所出的大皇子萧腾为首,背后是宁国公府张家。一派是贤妃所出的四皇子萧瑄,背后是清流周家。一派是五皇子萧翎,背后是文家。一派是皇后所出的嫡次子六皇子萧靳,背后是勋贵赵家等。
至于剩下的几位皇子,要么如早夭的中宫所出二皇子;要么如不争的三皇子;亦或是年岁尚小争不起的几个小皇子,都是不打眼的。
打眼几派互不相让,尤其是这段时日里,斗地越发厉害。
萧翎这个颇得圣宠的五皇子,且还是唯一一个被早早地封了王的皇子,也碍着不少人的眼。
之前他身重奇毒,被太医断定活不过二十岁,那些人虽看不惯他,到底还收敛些。如今得知明一大师回了京城,他前去拜访,这些人也坐不住了。
一个个的,这般心急。
萧翎看着令牌上的字,靳字,指的自然六皇子萧靳了。
他将令牌重新扔给程一,道:“将那些死士的头割下来,并令牌一道送去六皇子府上。”
程一接了令牌,迟疑道:“王爷,这令牌固然是从刺客身上搜来的,可也未必一定是六皇子的人。要不,属下再让人查一查。”
他觉得,若真是六皇子出手,应该不会犯这么拙劣的错误。
他都能想到,萧翎又如何想不到呢,道:“人都死了,还查什么,左不过就那么几个人吧。他身上既带着六皇子的令牌,不管是否是为混淆视听,都该让六皇子知道。他们狗咬狗,咱们看着也开心。”
程一明白了王爷的意思,立即起身,带着身后的人一道出去了。
屋子外头的死尸,不出片刻就已被清理干净。只那血腥味浓了一些,需再费一些功夫。
阿遥不想她来成王府的第一个晚上,就见识到了如此惊心动魄的刺杀。
她开始琢磨起了这里的安全性了。好在,阿遥也没有打算在这里撑多久,只要她在的这段时日里王府无事就好了。
阿遥想着,这王爷应该不会这么快将她炖了吃了,毕竟他现在看着挺正常的,要吃,也该等发病的时候吃。
只要缓一缓,等她恢复过来,变了原型,便是她逃出之日。
不,她堂堂一个鲛人,不该用逃这个字眼,应该是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当然,在走之前,她还要谋划一番,将这些该死的人全都给毒死!
阿遥胡思乱想的时候,萧翎已经处理完手上的政务,径自去了里间的浴室。他从来不喜人近身服侍的,洗浴穿衣这些杂事,都是自己动手。
等洗好了,出来了。阿遥猛地一看,嚯,差点没有晃花她的眼睛。当然,她确实想捂眼睛来着,无奈这不是没有手吗。
话说回来,这人讨厌归讨厌,可是那皮相还真是一等一的好。
阿遥见了一副美人出浴图,顿时就移不开眼了,倒不是她色,而是她这么多年来一人独居,男子都没有见过几个,更别说这么个极品了。
美人长发微湿,整个人仿佛被水汽氤氲着,平日里冷淡地不得了的脸愈发显得清冷好看了。且那美人衣襟还大敞着,一直露到小腹。阿遥顺势往下看,忽地,就觉得鼻子痒痒的,想挠一挠。
萧翎从浴室出来,如平日一般走去床上。可是走到半路,就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炽热的视线。他停下半刻,转过身,缓缓地走到琉璃盆处。
阿遥也茫然抬起头。
双目相接。
被发现了……
阿遥想说句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话出了口,变成一个个泡泡。
要是我说,其实我不是在看你你信么。咕噜咕噜,连在一起就是一串。
萧翎笑了一声,从旁边拿起一块大巾子,猝不及防地盖住整个盆子。阿遥的眼前瞬间一片黑暗,从亮到黑,她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适应,整个人都不好了。游动的时候撞了盆子边缘,撞得她满脑子都是星星。
“非礼勿视知道么。”
阿遥稳住身形:呸,谁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色惑人,啧啧啧
☆、早朝(修)
翌日一早,萧翎起身准备上朝。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丢一块糕点给阿遥。
阿遥极尽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至于那扔过来的糕点,她也是有经验了,在快要被击中的时候就精准地避开了,理会都没有理会一下。她和萧翎的仇算是结大了,如此,她还怎么能安心吃他给的东西。
阿遥觉得自己高风亮节,不吃嗟来之食。在萧翎和福公公眼中,那就是翻着一对死鱼眼,丑地要死。
萧翎见她这么不识相,连话也懒得说,直接走了。
福公公停了一会儿,对着阿遥叹息了一声:“你说你犟什么犟啊,该吃就吃点呗,别到时候还没被炖了就自己先饿死了。”
她会死?
笑话!这府里的人都死绝了她都不会死。阿遥漫不经心地给了福公公一个冷眼,也不跟这个老太监说话了,反正说了他也听不懂。
“行了,眼下王爷要走了,等老奴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福公公念叨了两句,下意识地把阿遥当成了一个人来念叨。他心里相信,明一大师给的东西就是不凡的,阿遥虽是一条鱼,可也不能把它当成等闲鱼视之。可是不论他怎么说,阿遥还是不为所动。
福公公心里惦记着王爷要上朝的事,也就没有和阿遥磨叽了,糕点不吃就不吃吧,回头他让人送点鱼饲料过来。
没一会儿,人就走净了。
可是阿遥知道,这屋子外头还有不少看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