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没生,我怎么知道。”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叶芙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舅舅连忙解围:“宁宁是关心你。”
“我肚子没问题,看过医生了,说胎很稳。”叶芙蓉坐进车里,冷漠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宝马车远去,宁疏心里头感觉,怪怪的。
刚刚是错觉吗?
她有些不大确定,不过在接触到叶芙蓉手臂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冰凉。
现在是大夏天,外面儿气温都快接近四十了,母亲的手臂反倒没有一点温度,这明显不对劲。
可是要说出哪里有问题,以宁疏现在的功力,还摸不准,如果外婆在就好了,肯定能一眼瞅出问题。
不过宁疏也不打算干涉这件事,上一世叶芙蓉就没把她当女儿,只当累赘拖油瓶,虽然生了她,却丝毫不管她,这一世同样如此,宁疏也就不再把她当母亲。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人各有命,她只要管好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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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疏跟着舅舅和舅妈去医院,叶芙蓉给狗娃找的医生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舅舅打听过了,这个医生是他们医院顶厉害的,在外国留洋回来,十几年的临床经验。
在进手术室之前,狗娃还特兴奋,拉着宁疏说:“我叶英俊是真的要英俊了!到时候看班上谁还敢嘲笑我是豁嘴!”
宁疏笑说:“那可不,等缝了嘴,变成大帅哥,将来十里八村儿的姑娘都争着抢着要来给你当媳妇儿。”
“我不要十里八村的姑娘,只要我们班的李红倩中意我,就成。”
“哟,你才多大年纪,这都有心上人儿啦?”
“姐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装什么老成。”
宁疏心说,这小屁孩儿,老娘可比你大多了。
不过别看狗娃现在得劲儿,真做手术那天,他就怂了,一个劲儿抓着舅妈的衣服,吓得哆哆嗦嗦:“妈,咱不缝了成不?我也不娶漂亮媳妇儿了,咱回家,成不?”
舅妈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咱医药费都缴了,这嘴儿必须给缝上。”
狗娃哭丧着脸问:“那疼不疼啊?”
宁疏揶揄他:“要拿针线,把你那小豁嘴一针一线地缝上,就像外婆平时纳鞋底那样,你去问问那鞋底,疼不?”
“啊!”狗娃吓得肝胆俱裂:“妈呀!我要回去!我不缝了!”
舅妈说:“甭听你姐瞎说,打了麻|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
“那打麻|药疼不疼啊?”
“蚊子扎你,你疼么?”
狗娃虽然年纪不大,不过显然知道,打麻|药针和跟蚊子扎这两者还是有明显的不同。
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简直哭天抢地,跟要他半条命似的。
舅妈和舅舅一直陪护在手术室外面,挺担心,生怕手术出意外,不过宁疏倒显得比较轻松,因为她知道,这种类型的手术,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手术不到小半天就完成了,进行很成功,医生跟舅舅和舅妈讲了后面饮食的注意事项,舅舅认真地听着,还拿小本出来记。
后面几天,舅舅跟舅妈就一直在医院陪护着弟弟,因为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以免伤口感染或者发炎。
这几天,宁疏就没什么事儿了,她在城里瞎晃悠,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挣点钱才是正经。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街上支个摊儿算命,外婆给她的《玄学算命大全》她已经读熟了,再加上天眼将开,她隐约已经能够看到人的气运命数,现在正是将理论用于实践的时候。
宁疏说干就干,找了块白布,在上名写了“算命探运”几个大字,便去了街心公园小河边。
那地界儿人多,热闹。
那块儿有个相亲林,好些个老年人将自己儿子女儿的信息挂在树下面,希望能给孩子相中个对象。
现在的年轻人,要想找合适的对象,也忒难了。
不过宁疏到了之后才发现,人是挺多的,尤其以中老年人居多,不过吧,人多,抢生意的就更多了,沿河的一排排柳树下,全是摆着摊儿给人算命的,人家还有箱子行头和招牌旗呢,不像宁疏,就一张破布。
什么“盲派算命”“摸骨算命”“四柱算命”...
多了去了。
每个摊位前都聚集了不少人,也就宁疏坐在角落里,守着她的这一张破布,一整个上午都无人问津。
无人问津也就算了,还有一小破孩儿,就蹲在宁疏的身边,瘦瘦小小的,跟她年纪相仿,只是皮肤白得煞人,一双眼珠子圆溜溜,就盯着她看,一边看还一边坏笑,不过小模样倒是挺俊俏。
如果不是宁疏感觉到他身上的阳气,还真可能把它当成小鬼头,不过他是人,不是鬼,这大白天的,又有这么多“身怀绝技”风水先生,小鬼可不敢轻易在此地出没。
他也不去跟边上的孩童玩儿,就一个劲儿盯着宁疏看个没完。
“看什么看?”宁疏等到生意,心情也不怎么美丽:“小破孩儿,边儿上去。”
“我看你年纪跟我也差不多,就来这儿学人算命,招摇撞骗?”那男孩开口了,声音脆脆的,挺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