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明拍拍胸脯,“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昨天离开王宫的时候,我就让蜀王贴身太监与他说了,今天一早要早早离开,不必大张旗鼓让礼官相送。”
澹台引面色缓和了几分。
季黎明又道:“再说了,就算不跟他打招呼也没什么,蜀王还不了解小爷的脾性么?”
澹台引瞅他一眼,声音放轻,“你果真不知道零陵香与银红朱砂的香味撞在一起有特殊作用?”
“天地良心!”季黎明赶紧手指对天,“我是真不知道,今天早上去找子楚的时候,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若是早知道那东西有这种作用……”一定多带点零陵香。
“什么?”澹台引狐疑睨他。
“没什么。”季黎明立即换上笑脸,“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人品?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蓄意带着这种东西去害你呢?你说是吧?”
澹台引轻呵,“季黎明,‘人品’俩字跟你还真没什么关系,不用刻意攀亲戚。”
季黎明挑高眉梢,笑眯眯看过来,“怎么,昨天晚上我不够用力,所以你到现在还有力气跟我拌嘴?”
澹台引脸颊滚烫,“不要脸!”
季黎明一脸无所谓,“爷早说过了,你和脸,我只要一样,或者,你选一样?你希望我要脸还是要你?”
澹台引抬手,路边一个石子迅速飞到她手中,她偏过头,毫不犹豫就朝着季黎明扔过来。
季黎明没想到她还真出招,一下子趴下,堪堪躲过那内力十足的石子。
再起身,他面部肌肉抽了抽,“你这是谋杀亲夫。”
澹台引怒,“滚,我才没有你这种厚脸皮的夫君!”
季黎明扬起邪恶的笑,“一起滚。”
*
荀久在客栈睡了一天,第二天天亮时分才醒过来,全身酸痛无力,感觉像被人分解开又重新组装回去一样。
动了动手指,荀久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男人,果然是不能亵~玩的,尤其是扶笙这种体内住着猛兽的男人!
恨恨磨牙,荀久翻身而起,听到脚步声靠近,她心下一惊,赶紧重新爬上床装睡。
扶笙看着床榻上装睡的人,嘴角勾了勾,“你若是再不起床,就来不及赶到岷国了。”
荀久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扶笙露出两只手腕上的青紫勒痕,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那天晚上,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荀久浑身一颤。
“然后,我很生气。”扶笙微笑。
荀久眼皮跳了跳。
“我一生气就想惩罚人。”扶笙笑意加深。
荀久猛地掀开锦被,动作很快,脸上赔笑,“夫君别生气,我这就起床,马上跟你去岷国。”
难得看见荀久这般温顺如绵羊的样子,扶笙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迫使正在穿鞋的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到达岷国之前,想好怎么赔罪,否则,我还会再生气的。”
凛冽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带着欲~望之兽的霸道不容置喙。
荀久心中泪流成河。
不就是让她占主动权玩了一次么,他有必要这么玩不起?
那她还被拆分重组了这么多次,她也很生气,谁来赔罪?
从穿衣、梳洗穿戴到上车,荀久都是独自完成的。
因为她敏锐察觉到这个男人是真的生气了,不敢让他帮忙。
今日赶车的是踏月,她发现这两人今天的气氛很是古怪。
马车启动以后,踏月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轻声问:“王妃,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荀久扯了扯嘴角,她戴了面纱遮挡脖颈里满是红痕的肌肤。
扶笙自从上车以后就紧绷着脸色,没说话,微微阖上眸,浅眠。
“那什么,我们今天晚上在哪里下榻?”荀久制造话题打破僵硬的气氛。
扶笙没反应。
荀久撩帘看看外面,一会赞叹水牛的泳姿,一会感慨花公鸡的羽毛。
扶笙依旧没反应。
荀久揉了揉额头,一只手暧昧地搭在她肩膀上,眨眨眼,泛出一车的妩媚风情,“真生气了?”
扶笙睁开眼睛,幽幽瞳眸快速划过得逞的喜色,这一幕太快,荀久无所察觉。
侧目看她,他依旧僵着脸色,不带一丝表情。
“好嘛好嘛,我承认我错了。”荀久羞涩捂脸,“你说,要怎么补偿,我补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