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闻言,尤莉瞬间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们晚晚第一次要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万一……”她委屈巴巴地看向温晚,“晚晚,舅妈就是担心……”

“我知道,但是舅妈我可以的,我是跟班上同学们一起去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温晚微微一笑,安抚地看着尤莉:“而且就算是一个人也没关系啊……之前我也是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温晚的几句轻描淡写让一桌子的人都难受了,想起那时还是小小少女的温晚曾经的那段‘暗无天日’,所有人都沉默了。

温晚似乎并没有觉得这种沉默有什么不自在,很是自然地给所有人都夹了菜,眉眼弯弯:“吃饭吧,再不吃就冷了~”

“好,不说了,吃饭。”沈雁行率先吃起了饭,冲妹妹笑了笑,“晚晚多吃点啊,都瘦了!长身体呢!”

温晚哈哈直笑,“哪有呀,都胖了啊!”

他们兄妹嬉笑间,沈明眼神很是复杂地看了眼温晚,眼眸里闪过很多情绪,一时间百感交集。

当初那样阴郁冷漠的少女如今已亭亭玉立,变得生动了,但细细看去,那眉宇间依旧藏着难以看透的情绪,大概是那些曾经的痕迹,总还是有些未消去。

沈明看了眼尤莉和沈雁行,三人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在气氛还比较轻松的时候,沈明开口说话,他努力放轻声音:“晚晚啊,是不是好久没去程医生那了?你什么时候叫你哥哥带你和程医生聊聊天?”

温晚笑着的表情稍有凝滞,然后很快恢复正常,笑意盈盈:“最近吗?好啊。”

沈雁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对着沈明和尤莉微微摇了摇头,幅度很小,温晚并没有注意到。

沈明和尤莉眼里的光某有一瞬间的黯淡,但很快又恢复,沈明温和道:“那就明天去吧,程医生刚好明天有时间。晚晚明天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明天一天都有时间。”温晚弯了弯唇角,笑容灿烂:“舅舅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去写作业了啊~舅舅舅妈,还有哥哥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放下筷子,轻巧地离开了餐厅。

剩下三人看着那碗只动了几口的饭叹息,最后是沈雁行打破了这个局面。

他抬眸,眨了眨眼睛,眼眶发红,垂眸盯着餐盘上繁复的花纹,声音很轻:“好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乐观,”他强忍着声音里的哽咽,艰难说出了一个在场三人都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晚晚她好像,一直在为了我们,而假装很快乐啊……”

气氛有些沉重,尤莉没有说话,眼泪却不住地一滴一滴往下落,沈明伸手拭去她的眼泪。

整个餐厅静悄悄的,只有尤莉轻轻的抽泣声。

“为什么我们晚晚要这么辛苦啊?为什么她要这么难啊?明明什么都不要想就好了啊,这个傻孩子……”尤莉不敢哭得很大声,怕被温晚听见,抿着唇强忍心酸。

沈雁行的眼睛也是红通通的,沈明叹了一口气,“京都那个好像有找回子嗣的意思。”

“什么意思?!”沈雁行和尤莉同时问道。

“他们还想要回晚晚?!”沈雁行红眸微冷,“他们也配?不可能!”

待他稍冷静,“为什么?”

沈明眼里满是厌恶:“温氏情况不好。”

仅一句话,桌上其余两人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尤莉气得身体都在抖,“禽兽!他就是个禽兽!枉为人父!”

沈雁行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冰冷,语气里是决绝:“不可能,他做梦。”

“嗯,绝对不可能。”沈明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他温伯远不配!”

尤莉一想到初见时少女稚嫩脸庞上那双麻木冷漠的双眸,以及那遍体鳞伤,心就疼得一抽一抽,轻声喃喃:“明明晚晚才是最无辜的啊,可为什么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却比她过得更幸福?”

第31章

餐桌上因为尤莉这一句话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答案。

许是命运吧, 上苍给了温晚一副好看的皮囊, 所以让她降临在那样一个家庭中,承受她本不该承受的磨难。

索性, 现在她早已脱离。

“吃饭吧。”长长的一声叹息后,沈明率先拿起了筷子,“有我们在, 晚晚不会有什么事的。”

最后一句, 是对尤莉和沈雁行说的, 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孩子心里的阴影太深了,像一道上了锁的沉重大门, 纵使他们三年来耐心呵护, 也只能在门前徘徊。

也不知道,这门最终会是由谁开启。

——

清晨的阳光还带着些许凉意,街上的行人门早已穿上了外套。

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 黑白配色的家具和装修更显这凄冷,可沙发沙发上的人像是完全感觉不到。

似翘非翘的眼尾微微向内勾着, 眼周围微微泛着红晕, 像极了桃花花瓣。

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身旁西装男人在汇报着事情,少年手轻抬,西装男人立马停下, 看向他。

祁冷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声线清冷:“你刚刚说,那个人是温伯远?”

“是的。”何西将手中的文件夹翻了一页递给他,“而且之前你让我查的关于温晚的事情也出来了,有人在跟踪她。”

祁冷接过文件夹的手一顿,然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寒意,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说,有人跟踪晚晚?”

何西瞄着祁冷的反应,早已习惯了,他这位一直陪伴着的小祁总一遇上有关温晚的事情就像炸了毛的老虎,那个小姑娘更是别人碰都碰不得的。

“是,”何西推了推眼镜,继续道:“我查过了,那个男人叫庄大海,没有户口,是个黑户,没有工作,一直在打零工。但是我找人查过他账户,我发现他的账上最近有好几笔数额比较大的收款。”

跟踪。

祁冷的面色越来越冷,呼吸渐重,他冷声问道:“后面的人是谁?祁晨?”